第八三章 記性[第2頁/共3頁]

很明顯，慕言春的記性還是挺不錯的，起碼誰欠了她幾次帳，誰讓她吃了幾次虧，上輩子她活了那麼些年，到死都記得清清楚楚。

“哢噠”一聲，門鎖回聲而開。

她當即改了主張，“八哥兒，你就去同大蜜斯說，二蜜斯本日傍晚要去看望四姨娘。”

慕言春進了江氏院子，裡邊倒是比外頭潔淨很多，江氏一貫是個自矜狷介之人，多數是受不住自個兒的院子臟亂潦敗的，她向來善於此道，也將這個院子打理得極好。

房裡實在是過分沉寂了，彷彿冇有半個活人，她將法度放得很輕，走得非常遲緩，路過花架後，纔看到了斜躺在榻上，緊閉著雙目標江氏。

“鶯兒，開門。”

慕言春踏足走了出來，輕語道，“此處是不如何潔淨，但也不至於令人難以忍耐的程度，我們出來吧。這一回……怕是我們見她的最後一次機遇了。此後，必不會再有了。”

如果彆處，有冇有下人這麼玩忽職守慕言春是不曉得，隻是靖安侯府一貫民風如此，她是極清楚的。

慕言春當日便悠悠哉哉用了晚膳，又到老祖宗院裡耍了好一會兒，路上還遇見了慕芩香，纏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方心對勁足回了自個兒院裡，換了衣裳往江氏院裡解纜。

鶯兒愁著眉眼，心中十萬分不甘心自家蜜斯進這院門，可又不得不拿出鑰匙，開了這門，實在是非常煎熬。

慕言春淡然地看著那扇房門，顯得安靜而平和，便好似還是如平常普通，是受了江氏聘請纔來的。

鶯兒推開大門，那門已好久未曾清理過了，非常落了很多灰塵，再加上前段時候連綿密雨，被汙得不成模樣。

她忍著糾結的情感拿脫手帕擦動手心，唯恐這東西臟了蜜斯的衣裙，趕緊叮嚀背麵丫環細心著護著蜜斯，皺著眉頭對慕言春道：“蜜斯，我們還是下回再來吧！這院裡怎的如許不潔淨？那些粗使的丫環婆子們也真是膽小包天，侯爺雖禁著江姨娘外出，可她畢竟是姨娘，白天清理之事如何樣都是少不了的，她們竟敢這般偷懶！”

――她尚未斷念。

慕言春走近江氏，她像是發覺了似的，眉頭微微皺起，模樣看上去非常不好，像是做了惡夢似的，一雙眼驀地展開，直直地望向虛空，眼中暗淡冇有一絲亮光。

鶯兒祈求上天保佑慕言春不要記起江姨孃的這個祈願，怕是要落空了。

數日前博陵落了幾場雨，江氏院門前兒的石階上都開端生起了些許苔痕。她原覺得此處起碼還留有人看管，不至於冷僻如此，倒是她料錯了。

便是慕芩雪又將八哥兒叫了疇昔，問她比來探得慕言春甚麼動靜。

有些時候，人的刻毒與無情，非常需求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