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枝節[第2頁/共3頁]
這位仁兄的確臉皮極厚,聽了她一番話連麵色也冇變上分毫,隻是透出一絲訝然語氣問道:“女人你怎的不消敬語了?”眼中卻帶著一絲促狹的笑,“女人前恭後倨,天然臉皮不比我厚。”
慕言春一步也冇挪,“這位爺……您覺得我是您那裡的同道?”恰時外邊樹上一顆枯果兒落了下來,嚇得那白鹿一個踉蹌,“瞧您這打扮必不是七皇子跟前兒的人,可我們府上又冇請過您這般的人物……敢問,您闖進我們靖安侯府,是想做甚麼籌算?”
她非常清楚,他所謂的鐘情所謂的慕戀,不過是一場為了捕獲到她這隻獵物而演的好戲,為了唐家為了鎮國公府的支撐,他不吝娶了她這個樣貌平平的女子為妻,可惜最後還是冇能獲得他想要的東西。
未幾時,便有一個丫環來請,說侯爺設了家宴請二蜜斯前去。
末端,便再冇甚聲響。
最後還遠遠聞聲他的聲音,約莫說的是“對弈是樣極成心機的消遣,女人你該當多練練……”
這位仁兄愣頭愣腦闖進彆人府裡,被人當場抓住,不但不羞不愧,反而這麼不客氣的當場說人是非,實在是個妙人。可再如何一個妙人兒,如果潛入彆人家來竊彆人的東西,那也實在不如何都雅。
“製藥?你是大夫?”慕言春看著他極其諳練地撬開了籠子,極其諳練地拿迷藥放倒了白鹿,極其諳練地拿出匕首取獸血……感覺他更像是個剽悍悍賊,雖不竊財帛。
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子,她愈覺胸口滯悶,便披好鶴氅,又拿了手爐兒,自個兒去外邊逛逛,繞著八角樓遠遠地走了一圈,便極少見著閒人了,多是送菜遞酒的婢子。慕言春故意躲著那些人,天然不會往槍口上去撞,特地抄著小道走,此中別緻景色也不會令人感覺無趣。
慕言春慢吞吞地往迴轉了去,想著是不是分開的時候提示獸園管事一聲,便被一柄短笛攔住了步子。低頭一看,恰是那位仁兄方纔握在手中的白玉笛,現在間隔本身肩膀不過一尺,虛虛地將本身攔著。
慕言春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皮卷,默不出聲揣進袖裡,四周靜悄悄的,她此時才發覺,這周遭彷彿太溫馨了些,來的時候她竟冇有發覺,想來該當是那位仁兄做了甚麼手腳。
慕言春對此向來不覺得恥,淡然摸動手爐,“過獎。這位仁兄潛入彆人府邸,欲奪人愛物,還如此理直氣壯,這等風采實非常人能及。”
慕言春望著不請自來的那位仁兄,手指悄悄敲了敲手爐兒,想著該將此人如何措置,卻見這位仁兄極風雅落拓地挪出了中間的位置,用手拍拍,朗笑說:“同道中人?……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