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誰能殺人（上）[第1頁/共4頁]

“昔年王安石擅變祖宗法度，哀家實在憤恚。但是哀家也不得不承認，王安石乃是當世純臣，高風亮節無人可比。蘇軾脾氣與他非常類似，王安石變法不成，蘇軾也必不能成事。”

中秋過後，章惇等人也就接踵到了京，高氏從當時起，便是真正顧不上後宮之事了。

“哦？”世瑤萬冇想到林氏做事會有這等深意。

“陛下？”

“這應當是她祖父的意義。蘇軾抨擊弊端，為朝中重臣所不容，自請外調也是無法之舉，隻是哀家惜其才氣，一向都冇有奏準。”

世瑤驚奇道，“蘇相公曾是王公舊友，對於新法利弊知之甚深，我傳聞王公病逝之前，也曾追悔昔年未聽蘇相公良言奉勸。而溫國公用事之初，蘇相公亦曾反對儘廢新法，為何陛下卻以為蘇相公難當大任？”

世瑤一樣也顧不上，再見章惇的那一刻，她便曉得，她真正的戰役，才方纔開端。

趙煦固然一字都冇透露過，但是，世瑤卻看得清清楚楚，畢竟是五年的伉儷，他在想些甚麼，那裡瞞得過的世瑤的眼睛。

從熙寧變法開端，新舊黨人輪番下台，王安石、司馬光幾為死敵，尚且能夠相互恭敬。呂公當政以後，也未曾對政敵儘情毒害。而章惇不過是新黨末流，如此的殘暴不仁，究其本質，不過就是以變法為名、攬權為實的惡棍政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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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邊走邊說道，“離朝四年，章惇此人更加的過火了。”

“瑤兒，陪哀家到後苑逛逛。”經筵一畢，高氏看起來有些疲累，不過，並不籌算回崇政殿批閱奏摺，反而叫了世瑤今後苑行去。

“蘇軾的確不是普通人，但是過剛易折，他不曉得變通之道，必不能成不世之功。”高氏說罷，遺憾的搖了點頭，“中秋之夜，林氏俄然拿出‘九霄環佩’大要上的意義是讓和慧郡主出醜，而內裡的含義，倒是在提示哀家，蘇軾才貫古今，不成使其黯然離京。”

太皇太後發了話，苗氏跟朱氏也不敢再聒噪，林氏固然琴藝平平，倒也不至於太差，世人半真半假的獎飾了幾句，比及高氏賜下節餅，這個節就算是過了。

高氏含笑看著她，“哀家給你看樣東西。”

王安石第一次罷相，啟事就是這幅圖，現在親目睹了，世瑤心中不能不震驚。

這故事世瑤是耳熟能詳了，坊間傳的神乎其神，她也曾堅信不疑，但是，跟著她對朝政體味的越深，內心的迷惑也就越深。

章惇的心性，除了蘇軾，大抵冇有人比世瑤更明白的了。她仍然記得天子親政改元後的頭一年，章惇就把蘇軾貶到了儋州，隻因為“儋”字與蘇軾的字“子瞻”的“瞻”字形似，而黃庭堅貶於宜州，啟事也近似。這些大抵都算不得甚麼，最難以設想的，他竟然要將司馬光、呂公著掘墳鞭屍，用心之毒，的確令人髮指。至於結合劉氏誣告皇後，比起這些光輝的戰績，實在是微不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