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4頁/共8頁]
牧容氣度軒昂的走出來,恰逢一陣穿堂風吼怒而過,撩起他的曳撒和披風,獵獵作響一瞬,旋即歸於沉寂。燈影晃了晃,他的麵龐看不逼真,唯有烏紗帽上的包金滾邊閃著燦爛華光。
罷了,就讓她鬨下去吧,累了便消停了。他脫手冇個輕重,自她從擂台倒下後,他愈發不想傷她丁點汗毛。
牧容守在屏風外側,眸光並不避諱,掖手凝著那癱軟在浴桶裡的女人,心態愈發促狹。無酒不成席,沾沾也便罷了,偏生要喝多?
一夜溫存,讓牧容可貴的想賴床。衛夕窩在他身邊,頭枕著他的胳膊,睡覺像小貓似得輕柔。
君澄忿然瞪他們一眼,在對方擺正神采後,這才走到牧容身邊,抬高聲私語道:“大人,你還是把香粉洗掉吧。男人有個歡好印記冇甚麼大不了的,你這白的瘮人,像唱戲曲兒的。”
牧容深吸一口氣,半闔起的眼眸盛滿瀲灩,任由她肆意的討取著。舌尖兒的溫度相互傳染,從溫和變得炙熱。
牧容放下月紗幔帳,坐在床沿上,眼波在她臉上尋睃著。
她雙手扶膝踞蹲著,腦袋低低垂下,身子縮成一小團。被墨狐披風一罩,彷彿氤氳暗淡的夜幕裡,纖細的幾近難以發覺。
摔在軟和的人肉墊子上,她倒是無礙。牧容的脊背卻麻痛難忍,他嘶嘶吸了幾口氣,抬高嗓子嗬她:“衛夕,你再鬨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衛夕充耳未聞,自顧自地抬起左手,擋住了他的下半張臉。燭影綽綽中,她麵前的風景如同蒙上了一層毛玻璃,唯獨能看清他那雙沉亮通俗的丹鳳眼,真是奇了。
他不由想到她在擂台上倒地的那一瞬,像隻無助祈求的小獸。這般場景多次呈現在他的夢裡,每次都讓他駭然驚醒,留給他堵塞的空虛感。
他這麼猜思著,摟在她腰間的手一緊,將她的身材往前壓了壓。
這話倒是受用,牧容聽進耳畔裡,心頭頓時喜滋滋的。他抿了抿唇,下巴揚起的弧度有絲倨傲的味道。
凡是觸及衛夕的,必然是批示使不成觸碰的毛點,今兒怎就這麼好說話了?君澄道了個是,抬眸覷了覷他。
守門的八個錦衣衛皆是麵麵相覷,想笑,臉卻憋得猙獰。
他眉心一跳,固然聽得懵懂,但也發覺到那絕非是甚麼好話。
他眼角流瀉出凜寒之意,嚇得婢女們汗毛倒立,趕緊躬身到了個是。
殊不知衛夕猛地坐起家來,用力兒拉他一把——
等她快將膽汁吐儘的時候,牧容終究忍無可忍,俯身將她抱起,麵色不虞的往浴房走。
他垂眸睇著她,將她臉前散落的頭髮抿在耳後,磨蹭好久,這才極不甘心的下了床。
女人的和順鄉當真不能感染,對他來講是毒,卻也隻能飲鴆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