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遊俠鈍劍[第1頁/共4頁]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刹時，一道劍影閃電般掠過，刀劍相撞，火星四濺，映出黑袍人充滿震驚的眼神。

黑袍人身形飄忽，恍若鬼怪，軟刀在招式竄改間寒光湧動，難以瞻望來勢。但沈昀還是沉著變招，鈍劍化為一道飛虹，逼人的劍氣摧得枝頭樹葉繽紛而下，兩人在轉刹時已過了數個回合。隻見黑袍人雙臂一振，騰空倒翻，似蒼鷹普通爬升而下，軟刀顫栗，化為無數光影，朝沈昀當頭劈下來。

慕雲擇眼裡暴露驚詫的神采。

黑袍人道：“臉孔真或假，都不過是皮郛罷了，但你慕少莊主的身份倒是真的。本日，留劍或是留命，你選一條吧。”他說得篤定，彷彿現在慕雲擇於他來講不過是甕中之鱉，赤霄劍亦已唾手可得。

黑袍人不甘心腸推開部下，運氣強壓下翻湧的氣血，但那竄行的真氣反而讓他胸口猛得一震，噴湧而出的鮮血浸濕了那蒙在麵上的黑巾，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打量著沈昀，從他的臉，再到他的劍。

黑袍人嘲笑一聲：“這可便由不得你了！”話音未落，軟刀似銀蛇般閒逛，直指沈昀胸口而來。沈昀向後滑去，鈍劍劃破夜幕，青色的劍光沖天而起，筆挺刺出。

現在，他站在茫茫蒼穹之下，手握緊劍柄，劍氣動員地上沙石，在他腳邊轉動，暴雨過後的夜空閃現出似明未明的亮光，冷冷澈澈灑下，彷彿和他那帶有青光的劍溶為一體。

這一劍刺出時，慕雲擇幾近要鼓掌喝采。

黑袍人道：“這世上最不會管閒事的瞎子，就是死人。”

隻因執劍的人是沈昀。

黑袍人眯起那雙鋒利的眼睛：“現在赤霄劍就在你麵前，如何會與你無關？”

遊俠，遊戲的是江湖，隻因貳心中知名有利，無慾無求，獨一所願，便是無拘無束。

勝負隻在一瞬之間，強與弱，除了武學成就，更包含氣度、操行，與耐煩。沈昀贏了，是因為貳心無旁騖，黑袍人輸了，是輸在利慾薰心。

那四名持刀人不約而同停動手，向後退開幾步一字排開，樹上的黑袍人緩緩落下，幽靈般站於那四人身前，衣袍翻飛，臉蒙黑布，淩厲的雙眸透過黑夜向沈昀望來，衰老如同夜梟般的聲聲響起：“這件事，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

沈昀站得筆挺，那一掌彷彿對他完整冇無形成影響。黑袍人就如許盯了他半晌，俄然嘲笑起來：“好，很好！”他陰鷙的聲音迴旋在山林裡，比手中的軟刀更利，比他的眼神更冷，短短三個字裡殺機迸現。

風吹過，刀更冷。

慕雲擇聞言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劍，隻聽沈昀說道：“中間錯了兩件事，一，我雖是買賣人，卻並非為了財帛；二，赤霄劍本就與我無關，何來闊彆一說？”

以是他是自在的，他的劍，亦是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