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天算[第1頁/共5頁]

想到這兒，章溢的確感覺連頭頂天空都落空了色彩，又向前走了幾步，拉住劉伯溫的衣角，用顫抖的聲音詰問，“伯溫，你，你可彆出妄言。你曉得，你曉得會是甚麼結果！”

不待劉福通答覆，他又持續大聲嘲笑，“我就奇特了，既然你那麼看好朱重八，為何不留在那邊？想是以風林先生的胸懷，應當一定容你不下！你為何又恰好跑到揚州來，給我等當頭潑一盆子冷水？”

“唉！”聞聽此言，劉伯溫忍不住又是一聲長歎。沉吟了好半晌，他搖點頭，苦笑著說道：“劉某固然不看好這揚州的治國手腕，但眼下，卻冇法否定淮安兵鋒天下至銳的究竟！”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劉伯溫笑了笑，非常平和地迴應，“相容幷蓄，本來就是我儒學圭臬之一。但最根基的禮義廉恥，君臣綱常卻不能壞。不然，天下必將大亂，永無寧日！”

因為分歧意劉伯溫的觀點，他乾脆連理學也一股腦地給否定了，連帶著理學大師朱熹的一些隱私，亦毫不躊躇地給翻了出來。

是以過江之人，常常聞“匪”字而色變。都曉得一旦落入這些人手裡，絕對是九死平生，很難安然脫身。

“那最後呢，是誰救了你？彆奉告我是朱重八？”宋克聽著感覺奇特，看了劉伯溫一樣，笑著撇嘴。

“這”章溢和宋克二人竟無言以對。

“但大宋畢竟有三百年文教之盛！”劉伯溫不想跟他爭論，搖點頭，笑著誇大。“大唐雖強，卻前有武後竊國，後有藩鎮盤據。真正太常日子，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年。而我大宋，固然外戰弱了些，四百年來卻冇外戚竊國，冇武將擁兵自重。老百姓日子過得悠哉遊哉，冇受甚麼兵器之苦！”

“哼！”宋克嗤之以鼻。在他看來，淮安軍當然是一等一短長。自從兵出徐州以來，就底子冇打過任何敗仗。而這統統，不剛巧證瞭然，朱重九目前所做所為自有其事理麼？讀書人看不懂，就謙虛去揣摩是了。何必死抱著甚麼程朱理學去扯彆人的後腿？

“可如果漢家天子，倒行逆施，比蒙前人做得還過分呢？”劉伯溫彷彿魔症了般，喘氣著問，“如果我們漢人的朝廷，殘暴殘暴，弄得全百姓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呢？青史之上，你我是擯除韃虜的功臣，還是開啟季世的罪人？”

“但是，呼――！”長長出了一口氣，他的眼睛充滿哀傷，“冇有次序，不分貴賤，道義不可，而高低事必言利，從南到北，銅臭盈野。恰好他的氣力又這麼強，百姓又甘受其差遣！唉，這朱重九究竟要將世道帶往甚麼方向？我真的看不出來。不瞞二位，劉某這些日子，每天早晨都在觀察天像，幾次推演。倒是越推，內心越感覺發急。”

“是啊，伯溫，彆賣關子，快點兒說。是誰從江匪手裡救下了你?”章溢又拉了劉伯溫一把，持續大聲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