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星圖 （中）[第2頁/共5頁]

“哎呀！”嬌生慣養的身子骨兒，拿曾受過如此對待。頓時，做孫子的就趴在了地上，放聲嚎啕，“爺爺，爺爺我錯了。阿爺彆打，彆打，我曉得錯了！”

“爺爺，爺爺您彆活力！孫兒我，孫兒我這不是想給您找個樂嗬麼？”一家姓常的少年人捱了打，抱著腦袋滿屋亂竄，“再說了，這忠臣孝子，大家可敬。隔壁的王老夫子還說呢，褚布哈將軍不是好人，隻是不得其主！”

“來福他爹，是南城的二路元帥，手底下欠了多少條性命？要不是被張明鑒一把火給燒死了，少不得也被吳大人抓去填礦坑！你個小王八蛋，怪不得嘴裡說不出人話來。瞧瞧你交得都是些甚麼玩意兒。除了伶人，就是騙子賭棍！”畢竟身子骨冇有少年人矯捷，做祖父的追了幾圈冇追上，腿腳失了力量，噗通一聲坐了下去，捶地大哭，“我缺德嘍，我常老四缺大德嘍！養了個白眼狼孫子，遲早得連個墳頭燒紙的都冇有？老天爺啊，你如何不長眼睛啊！如何不長眼睛啊！”（注1）

“不還冇到阿誰份兒上麼？”常繁華聽了，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想了想，持續勸道：“即便官府將來真的究查，也不成能同時究查這麼多人。頂多是抓幾個實在冇長心眼的去下礦井！”

“老邁，你給他找個處所做學徒吧，最好是外埠。越快越好！”常老四一向在中間聽完了兒子和長孫對話，揣摩一會兒，決然做出決定。

這年初，根基冇甚麼文娛項目。以是一些無知少年，在黌舍和茶社聽到別緻故事，不免要回家跟長輩們分享一番，以等候幾句嘉獎。但是這回，他們獲得的卻不是長輩的誇獎，而是兜頭一頓笤帚疙瘩：“小王八蛋，才吃上幾頓飽飯，就學彆人裝大頭蒜！也不看看，你阿爺和你爺爺都是乾甚麼出身？！如果褚布哈還活著，你甭說你，連你哥哥一起早就抓了給蒙前人放馬去了，還喝茶聽書呢！想得美！能得仆人家幾塊啃過的骨頭熬湯喝，都得跪下磕三響頭！”

“阿爺！”常壽是氣不得和恨不得，急得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注2：烏米，高粱、黍類常常傳染的一種真菌。嚴峻時，可乃至使整片莊稼顆粒無收！官方觀點是，墳頭上長了蒿子是吉兆，意味著孩子有出息。

“以是我纔不能再由著他混鬨！”常繁華掙紮幾下冇法擺脫，急得額頭上青筋亂冒。“我送他去社學讀書，是想讓他學本領，將來改換門庭的，不是讓他去給百口肇事的。那些混賬話能胡說麼？擱在疇昔，就是抄家殺頭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