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星圖 （中）[第4頁/共5頁]

常壽聽了，抬在半空中的第二腳，天然就再也踹不下去。唯恐老父悲傷，拍著桌案，持續大吼，“還不都是你慣的？既捨不得他去當徒工，又不催促他好好讀書。一天到晚遊手好閒，遲早會惹出禍事來！”

“阿爺！”常壽是氣不得和恨不得，急得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阿爺，老二到底如何惹您了？”常壽在工坊裡好歹也是個小頭子，心機透明，趁著百口人還冇重新坐在一起的時候，低聲向白叟扣問。

不問則已，一問，白叟更是悲從心來。將本身當年與老伴兒如何吃糠咽菜拉扯兒子，如何為了給大兒子娶上媳婦，伉儷兩個數九寒天去水裡摸老貝磨明瓦。老伴如何得了病冇錢治，硬是冇挺到朱佛子的佛兵打到揚州，以及疇昔蒙受的各種屈辱和磨難，顛三倒四說了一大堆。臨了，則指著自家小孫兒哭訴道：“本覺得到了這輩兒上，老常家祖墳上終究出了棵蒿子。誰推測頭來，還是是烏米一支。我常老四缺德嘍，缺大德嘍”（注3）

“那他已經說了，您還能如何？”老邁吳繁華是各見地廣的，跺著腳苦勸，“眼下這揚州城裡，起碼有幾萬人在聽在說，也冇見衙門裡有甚麼動靜。再說了，哪次改朝換代，冇幾個對前朝念念不忘的？淮揚軍兵鋒甲於天下，吳王他白叟家還會在乎有人去給敗軍之將哭墳頭？”

“那你也不能拿大腳往肚子上踹！”常老四從地上爬起來，將怒不成遏的兒子常壽用力推開。“小孩子不懂事，照著屁股來幾下就行了。如何能踹肚子！萬一踹出點弊端來，你還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成？”

說罷，內心又感覺一陣陣難過。本身小時候家裡窮，念不起書。以是現在於工坊裡還是一個三級工匠。而那些多少能識幾個字的同業，如果技術能有本身一半兒好的話，也早就升了匠師。錢能多拿好多不算，走到那裡還都被四周的人高看一眼。

“送他去外埠做學徒！好歹你也是能頂大梁的大伴計了，掌櫃的不會這點便利都不給！”常老四這回真的是下了狠心，咬著牙，臉上的皺紋高低抽搐，“俗話說，慈母多敗兒。老二如此不長心，都是我們和他娘給慣的。送到外埠去做學徒，苦上幾年，天然就明白事理了。彆的，他去了外埠，萬一衙門裡的人秋後算賬，也能避開風頭！不至於被人忽悠傻了，本身抱著腦袋朝刀尖上撞！”

正束手無策間，院子的大門收回“咣噹”一聲響。倒是在工坊裡做活的父親常壽和在店鋪裡做大伴計常繁華返來了。爺倆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