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絕響 中[第2頁/共4頁]

手指粗細的乾艾絨繩索，敏捷被撲滅。一股濃烈的暗香在城頭上湧起，遣散人血的腥氣和植物尿液的臊臭。練習有素的大銃手們，將艾絨繩索悄悄朝各自的頭盔護耳上一夾，然後低下頭，透過箭垛的射擊孔持續察看敵軍，每小我的行動，都諳練非常。

“轟…”“轟…”“轟…”又一輪六斤重的炮彈破空而來，落在城牆表裡，掀起大團大團的煙塵。

第二層將士敏捷蹲下身材，將手中大銃護在兩臂和胸口之間。第三層袍澤也學著第二層的模樣，判定下蹲。頭頂的盔纓，整齊得如隆冬時的麥田。

不像淮安軍那樣，一味地尋求射擊速率和準頭，大銃的開辟者，凸起的是此物的覆蓋麵兒。每門大銃裡頭，能夠裝一兩半到二兩火藥，槍口處再壓入四五十枚“炮子”，在三十步擺佈的範圍內，絕對是一掃一整片。哪怕是對方身上穿戴雙層牛皮甲，萬一被彈丸射中胸腹等處，都很難逃過腸穿肚爛的運氣。（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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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在元末的叛逆兵內，曾經遍及利用了管式火器。關於大銃、小銃的記錄比比皆是。除了裝填速率令人詬病以外，在近間隔作戰時，這些火器的殺傷力和打擊麵積，已經遠遠超越了弓箭。

全部千人隊，在跑動中，敏捷分紅了三層。第一層將士推開被炮擊震得暈頭轉向的戰兵，將一根根胳膊粗細的鐵管子，順著箭垛上麵的射擊孔，探出城頭。

“大銃手，開仗…”張必先當機立斷，搶先下達了射擊號令。“開仗…開仗…”傳令兵一邊大聲反覆，一邊快速在他頭頂扯起一麵畫著彈丸的紅色三角旗。早就蓄勢以待的大銃手們接到號令，敏捷將艾絨按在了銃管後部的引火線上。數燃燒星騰躍著向前飛奔，鑽進銃管，隨即，激收回連續串的雷鳴。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數百支大銃同時發威，陣容若驚濤駭浪。一團猩紅色的雲彩，拖著密密麻麻的彈丸從城頭上飛下去，砸入城牆下的倪家軍步隊，將目標削去了整整一層。

“撲滅艾絨…”“撲滅艾絨…”“撲滅艾絨…”他麾下的幾個百夫長，輪番反覆，接力將號令傳遍整麵西城牆。

“快，快，把受傷的弟兄抬下去。把這裡的血跡擦潔淨…”緊跟著火銃手以後，則是一群衣甲光鮮的禦林軍。一個個慘白著臉，在步隊中的百夫長批示下，快速抬走剛纔炮戰中受傷或者陣亡的袍澤。然後用大桶大桶的冷水傾瀉空中，製止血跡影響其他參戰者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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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捷變稀少的隊型，使打擊方的兵士數量，顯得非常龐大。從城頭上打下去的四斤炮彈，每次總能帶走一兩條性命，但跟龐大的兵士總數比起來，就顯得非常微不敷道了。仰仗著對火器機能的熟諳和豐富的戰役經曆，倪家軍將士間隔城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很快，就從兩百餘步推動到了五十步以內，一個個手臂粗的鐵管子，也被他們豎了起來，管尾支撐於空中，管身向前傾斜，管之下，則是兩個精鐵打造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