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苗軍 （上）[第2頁/共4頁]

統統山民，都像喝醉了普通，跟著聲音扭解纜體，閒逛腦袋，手舞足蹈。頃刻間，健忘了山間的潮氣，健忘了故裡的模樣，健忘了一起行來落空的兄弟袍澤，健忘了本來該記著的統統統統，眼睛裡，隻剩了血一樣紅。

第六十四章苗軍（上）

幾名被推舉出來最強健的山民，抬著一頭渾身烏黑的水牛快步衝上。在對著密林的一處石台前，雙膝跪倒。一名頭上粘著無數羽毛，頸部掛著上百顆野獸牙齒的父老，則快步從大祭司身畔急衝而至，守中利刃猛地向前一捅，就在壯漢們的肩膀上，戳破了水牛的心臟。

建德多山，地形像極了他們的故裡。建德的星空低矮，月光亮亮，也像極了他們的故裡。隻是他們當中大多數人，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頃刻間，噴湧的血柱與金黃色的圓月一道，於山野間勾畫出一幅極其詭異的畫麵。山風乍起，將半空中的血柱吹得搖搖擺晃，四飛濺。猩紅色的血霧染紅了月光，染紅了天空，染紅了四周每一雙蒼茫的眼睛。

數點暗黃色的篝火，在山顛跳起，彷彿天空中的星星，相互之間遙遙地練成了一長串。悠長而又降落號角聲，緊跟篝火的跳動在山嶺間迴盪，“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像先人們的靈魂在呼喊，安撫著山坡上那一顆顆不安的心臟。

彷彿遭到號角聲的指引，金黃色的月光從半空中灑來，照亮山民們赤裸的上身，另有腰間吊掛的各色骨頭金飾。有的骨頭已經年代長遠，大要被磨成一層暗玄色，很難分得清其部位和來源，有的骨頭金飾，卻閃動著刺目標慘白，邊沿處，模糊還泛著殷紅。

數年來，“諸苗”們用本身的鮮血，澆滅了江南一到處抵擋之火，也用本身的鮮血，染紅楊家父子身上的錦袍。

他們本來不屬於一個山頭，相互之間也從冇以為是本家。但蒙元官府的數車綢緞，卻讓他們今後具有了一個共同的名字，“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