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執旗者 (上)[第3頁/共4頁]
腳下的草地有些滑,手中的旗杆也變得又濕又黏,更加難受的是掛在鎧甲上的羽箭,跟著腳步的挪動,不斷地高低閒逛,已經穿破的鎧甲恰好又冇法持續進步的箭簇,則跟著箭桿的閒逛,不斷地切割人的皮膚和經絡,一下接一下,無止無休。
他身邊的一名弟兄,則沒有如此榮幸,被一支流矢射中了眼睛,慘叫著栽倒,位於第二排的某個兵士,則毫不躊躇從傷者的頭頂上跳了出去,補全方纔暴露來的缺口,手中的三棱刺詞訟挺向前,被綠礬油措置過的刀尖,倒映著幽藍色的星光。
身後還是有其他弟兄用火槍向敵軍反擊,但白煙已經冇法再影響到張定邊的視野,他瞥見一大波敵軍,估計有五百到七百名,從山丘的側麵繞了過來,儘力封堵本身的進步方向,敵軍的步隊中,起碼有兩到三百名弓箭手,彆的,還稀有百名手持各色奇門兵刃的山民,每小我眼睛裡都寫滿了驚駭和仇恨。
這個行動,鼓勵了自家軍心,同時也吸引了很多敵軍的重視力,很快,就稀有十支羽箭劈麵飛了過來,試圖將張定邊和他手中的營旗一併放翻,但是,倉促射出的羽箭,大部分都被旗麵掃飛,然後不知去處,隻要一支奸刁的漏網之魚,射中了張定邊的頭盔,“叮”地濺起了幾燃燒星,軟軟落地。
他的左邊隔著兩名弟兄,是副團長張五,盔纓呈猩紅色,手裡一樣擎著一杆旗槍,每當前麵擋路的敵軍被擊潰,此人就會將旗杆舉起來,擺佈奮力揮動,以便前麵的弟兄能認清最新進犯方向。
他的右邊隔著彆的三名弟兄,則是本營一名姓鄭的特級士官,不識字,一提看書都頭疼,但人卻機警得很,隻憑眼角的餘光,就能跟副團長保持法度分歧,同時還能騰出充足的精力,去對於從兩翼包抄過來冒死的山民,隻見此人猛地將旗麵一抖,就晃歪了攔路山民的身材,隨即又是一撥一帶,便將敵手送到了自家步隊側麵,恰好是一名刀盾手最好出刀位置。
“自在射擊,行進間自在射擊。”副團長張五被突如其來的箭雨激憤,揮動著戰旗,吼出一道軍令。
“如果你不曉得該如何做,就看你四周那些紅盔纓。”張定邊內心,敏捷響起劉十三的話,猛地一低頭,他用鋼盔迎向羽箭,守中營旗同時向前戟指,“二營跟我來,白刃衝鋒。”
營長,麾下儘管三個百人隊,職位介於原天完紅巾的副千戶和正百戶之間,前麵還加著見習兩個字,對於曾經做過萬夫長的張定邊來說,可不是普通的屈才,但是他既不是徐州左軍的老資格,也沒有甚麼過硬的背景和人脈,作為一名丟光了部下才迫不得己投奔淮安軍的外來戶,這個報酬已經不能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