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黃河賦[第2頁/共4頁]

“誰在開炮？”批示艙裡的朱重九內心驀地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撲向視窗，舉起望遠鏡敏捷掃視全部疆場。

那些正在開炮和裝填彈丸的炮手們，則全數來自徐州紅巾。他們乃至連衣服都冇改換，前胸上還畫著一個龐大的“徐”字。

“站穩，站穩！”船麵上的將士們相互提示，儘量抬高重心，用手緊緊握住纜繩和護欄上的把柄。

側舷受損的淮安軍戰艦，一邊持續跟敵軍廝殺，一邊自我搶修。幾個戰兵抬著木板衝上去，封堵缺口。木工們則拿出半尺長的鐵釘子，敏捷將木板釘死。其他火槍兵和操帆手趁機豎起活塞式水龍，將湧進艙內的河水接連不竭地排擠船外。

不曉得甚麼時候，王保保已經將三十餘門火炮，全都調轉了炮口。衝著敵我兩邊膠葛在一起的艦隊，展開了無不同轟擊。

“呯！”“呯！”“呯！”彆的幾艘載重兩百石擺佈的貨船，一邊開著炮，一邊儘力向受了傷的淮安軍戰艦靠近。試圖用接舷戰術拿下敵手。沿途不竭有落水的探馬赤軍將士將手伸出河麵求救，卻被它們毫不躊躇地撞進了水底。機遇可貴，為了幾個落水的笨伯，不值得華侈時候。

統統火炮，都是淮安將作坊出品。

真正的傷害，來自岸上。

懷著最後一種設法的“懦夫們”，全都第一時候就倒在了衝鋒途中。淮安戰艦上的火炮得空號召他們，但船麵上的近衛卻早就蓄勢以待。從護欄上探出線膛槍去，居高臨下一通齊射。轉眼間，放火船上就再冇有一個能夠站立的人。落空節製的船隻冒著滾滾濃煙，逆流而下，不曉得最後燒到了誰的屁股。

手無寸鐵的炮手們欲哭無淚，隻好顫抖著，重新返回炮位。

鄰近的彆的一艘淮安戰艦發明瞭險情，敏捷趕過來幫忙火伴。龐大的船身堵住敵艦的航道，船麵上的近衛們紛繁開仗。“乒”“乒”“乒”“乒”，火繩槍的聲音，轉眼成為這一片水域裡的主旋律。貨船上的炮手和弓箭手們紛繁倒下，死得慘不忍睹。

“加快，加快！”重新從朱重九手中領受了全部艦隊批示權的常浩然揮動著拳頭，衝著瞭望台大喊大呼。指甲刺破了手掌，血順動手腕滴滴答答往下淌。

“去敵軍水寨，去敵軍水寨！”瞭望手們用旗號和鐵皮喇叭，將號令逐次向後通報。梢公和操帆手們則相互共同著，儘力調劑航向。讓戰艦駛過飄滿屍身的河麵，逆流而上。

“給我轟！給我用力兒地轟！”王保保放下一把從徐州軍手裡誘騙來的望遠鏡，咬牙切齒。

被李思齊拐帶到蒙元一方的炮手們被逼無法，隻好鼓起滿身勇氣，重新調劑炮身，裝填彈藥。朝著之前的袍澤，傾瀉心中的驚駭。

隨船木工用繩索綁住本身的身材，吊出船外，修補戰艦上的破壞。槳手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炮手們則用沾了水抹布，在火炮表裡來回擦拭，以圖炮身鄙人一次戰役開端之前，降回普通溫度。剛纔在戰役中未找到任何闡揚空間的近衛們則在幾層船麵之間高低跑動，看到能幫手的處所，就毫不躊躇地衝上去，唯恐落在火伴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