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餘波 （中）[第2頁/共4頁]

但是，不管官方的敵意如何高漲。淮揚大總管府與和州大總管府之間的來往，卻令人意想不到地保持著普通。早在采石磯牴觸產生的第三天，朱重八就親筆修書給紅巾東路軍大元帥朱重九，主動表白，統統都出於曲解。他覺得淮安軍的下一步進犯目標是集慶，纔會出兵采石磯。不然，絕對不敢跟淮安軍搶甚麼先手。

“那會兒是那會兒，現在是現在，我悔怨了，還不可麼？！”朱重九拍了他肩膀一下，搖著頭反覆，“萬一哪天我想起你疇昔欺負我的事情呢？萬一哪天我老胡塗了呢？不遵循端方來，就命令把你推出去哢嚓掉。你能死得瞑目麼？！”

“王，王大人您經驗得對。小的，長輩，長輩莽撞了，莽撞了！”讀書人一改先前在酒館裡頭的狷介形象，衝著王姓小吏不竭作揖。“長輩，長輩不是方纔接了這個任務麼？做得不熟諳，以是，以是才請您白叟家多多在一旁指導！”

“主公，主公不是，不是那種人。”蘇先生像揪住一根拯救稻草般，將柺杖抱在懷裡，用顫抖的聲音迴應。“主公，主公不是。您，您當初明，明曉得我想操縱你，都，都冇殺我。現在.....”

“把柺杖撿起來，站直了，看你這點兒出息，還整天殺這個殺阿誰呢！”朱重九看他又是好笑，又是不幸。走上前，親手替他撿起柺杖，“我又不是真想殺你。我隻是奉告你，凡事都得講端方。你但願我對彆人不講端方，那麼將來講不定某一天，我就不會對你再講甚麼端方。歸正天底下我最大，想殺誰，都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番話，他說得聲色俱厲。把個蘇先生嚇得額頭盜汗滾滾，手中金杖再也握不住，“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都督，我，我對都督忠心耿耿。徐達，徐達他們.....”

“此一時，彼一時是麼？”朱重八又看了他一眼，嘲笑著聳肩，“如果盟約簽訂的就是為了撕毀，那我們何不現在先把毛貴給乾掉。你看他，間隔我比朱元璋還近，聲望又涓滴不亞於趙君用，手裡兵馬還多，並且他一點兒防備都冇有！”

“這條臭泥鰍，又黑又滑，當初在淮安的時候，真該一刀剁了他！”將朱元璋的親筆信和軍情處比來一段時候彙集到的諜報朝桌案角兒一丟，淮安軍長史蘇明哲用包金柺杖敲了敲空中，咬牙切齒地說道。

“王叔，哪能要您宴客呢！折殺了，真是折殺了！”

“殺了他，另有張士誠，殺了張士誠，另有彭和尚、徐壽輝和陳友諒。”朱重九從如山的公文中抬開端，橫了蘇先生一眼，低聲開解。“如果都按你的體例殺下去，恐怕冇等將韃子趕走，淮安軍就隻剩下我們倆了。然後一人抱著一顆手雷，去跟百萬元軍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