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吳家有女[第2頁/共4頁]

她一口一個小女子，言談舉止，卻一點兒小女子模樣都不帶，實在巾幗不讓鬚眉。那蔡亮在中間聽了，少不得又低聲解釋道：“涪王諱階，當年乃為與嶽飛齊名的大宋砥柱。幸虧他們兄弟在，金人纔始終有力窺測川陝。”（注1）

女子的聲音驀地變得鋒利，字字如刀，“姓蔡的，你前天跟我家妹子如何說的？莫非到了淮安軍的地頭上，你就想翻臉不認賬不成？”

“是…大人…”工局主事蔡亮臉上的汗水頓時停止了轉動，躬下身，謹慎翼翼地迴應。

“哈哈哈…”四周又發作出一陣鬨堂大笑。固然朱重九就在中間，世人還是是滿臉促狹。“連妹子都叫了，蔡主事，你就從了吧…這事兒，彆人求神拜佛都求不著…”

“行了，都給我乾活去。我們這邊甚麼時候閒到如此境地了…”蘇先生杵著包金柺杖踱了出來，板著臉大聲怒斥。

“大姐，大姐，您多少放尊敬些…”蔡亮見狀，額頭上汗珠滾滾，一邊用身子擋住高個女子，一邊朝朱重九再度長揖，“稟大總管，這位是已故江南水路綠林大當家吳老前輩的長女。卑職，卑職前天不謹慎在江上迷了路，多虧，多虧她們一家人的看顧，才得以安然脫身…”

“你此人如何不講事理？…”吳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跳起來大聲抗議，“我們千裡迢迢前來投奔於你，都說過要獻上全部江南的水陸輿圖了，你如何還揪住一點小錯不放？”

受朱大鵬的靈魂影響，他對儒家那套五德循環說法向來不如何感冒。反而對當年保衛南宋半壁江山不被金兵踩踏者，不管其最後勝利還是失利，都懷著幾分由衷的敬意。

“血海深仇？”朱重九被吳靜的話弄得暈頭轉向，皺著眉頭反問。“女人你這話從何提及？”

這番話，可比吳女俠的叫喚有層次太多。朱重九聞聽，曉得此人纔是全部水賊步隊的真正主心骨兒。便擺擺手，笑著迴應道，“既然沒傷性命，如果那些伴計也放棄究查的話，朱某當然不會對你們伉儷過於苛責。然貨船出事地段，倒是在和州四周。朱某好生奇特，那和州軍的海軍如何會瞎了眼睛，準予賢伉儷的船隊在他們眼皮底下晃來晃去？鄒先生大才，可否為朱某解心頭之禍？”

‘好大的口氣？江南統統水路橫著走，我淮安海軍都沒膽量這麼說…’朱重九聞聽，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對女子的言語好生不屑。

世人聞聽，笑得愈發肆無顧忌。有功德者，乾脆學了蔡亮的模樣，掐起嗓子說道“婉如mm，小生姓蔡，家住揚州城狀元巷。父母俱在，至今尚未訂婚.....”

“那倒也對。”朱重九微微點頭，“固然讓你家妹子跟他去籌議，朱某這裡決不會管他的私事。但是你，劫我淮安官員，奪我淮揚貨色，傷我淮揚商號的伴計，總得給朱某一個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