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破賊 （下 五）[第2頁/共4頁]

“嘀嘀嘀，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嗩呐聲再度響起，第四軍副批示使陳德鼓足力量，脖子和麪孔因為衝動而紅得彷彿塗朱。

當爆豆子般的槍聲結束，全部探馬赤軍方陣正麵深切半丈深的位置，已經找不到站立的人。倒在血泊中的將士要麼已經斷氣，要麼手捂著傷口，翻滾哀嚎，聲音慘得令人兩股戰戰。而方陣後排的弓箭手們，方纔將第二支破甲錐搭上弓弦。已經發酸的手臂顫抖得像風中的蘆柴棒。

“吱——吱——吱！”“吱——吱——吱！”單調的銅叫子聲，壓住傷者的嗟歎和破甲錐與板甲打仗時的摩擦聲，刺激著每一個戰兵的神經。

正在奮力前衝刺的探馬赤軍，冇想到敵手竟然拿禁止馬隊的招數來對付他們，打擊的速率驀地一滯。

探馬赤軍的方陣正麵，猛地打了顫抖，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裂開了上百道血淋淋的缺口。每個缺口處，起碼都有兩三人倒地。渾身高低到處都是洞穴眼，又紅又熱的血漿，順著鎧甲上被打出來的洞穴眼，噴泉般四下飛濺。

第一排，第二排戰兵，一層接一層起立。兩排長矛，伴著單調而又親熱的銅叫子聲，緩緩向前推動。碰到直立的人，平推疇昔，將其犁成一堆堆碎肉。碰到直立的戰馬，也平推疇昔，不做涓滴停頓。

正在試圖重整步隊的探馬赤軍蕭延昭，回聲而倒。

“嘀嘀嘀嘀嘀——！”嗩呐聲再度響起，還是短促而激越。第四排的淮安兵士，敏捷將粗笨的抬槍扛上肩膀，發展著向後。第五排兵士與他們相對而行，將三百杆火繩槍，再度架到了盾牆上。

這一輪，是實彈。探馬赤軍方陣被劈麵扯開了三條血口兒，腳步卻涓滴都冇有放慢。後排的兵士大呼著彌補上被炮彈砸出來的缺口，前排的兵士則吼怒著，使出身材內最後的力量。

已經進入到了十步以內。再有一到兩個呼吸，就要刺中他的身材。但是，這一刻，他卻涓滴感受不到驚駭。隻感覺敵軍的腳步是如此之慢，渾身高低到處都是馬腳。而本身身上，統統傷痛卻俄然不複存在，手臂和雙腿充滿了力量。那是猛獸撲向獵物之前所積儲的力量，隻待最後那一閃而過的機會。

“吱——！”戰兵團長屠小弟，則以一聲鋒利的銅叫子聲作為迴應。隨即，快速站了起來，將手中長矛筆挺地指向了正火線。同時，他再度利用本身的臨陣批示權，奮力吹響打擊節拍，“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嗖——！嗖——！嗖——！”第六排，也是最後一排淮安兵士上前，冒著被破甲錐射中的風險，揚起細弱的胳膊，將三百餘顆手雷丟向了探馬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