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後路 （中）[第1頁/共3頁]

這可跟殺頭差不了多少了。程明仲是個要臉麵的讀書人，當著全營幾萬弟兄被扒光屁股抽軍棍，即便不疼死，也得活活羞死。眾幕僚和將領們感同身受，愈發感覺膽怯。心中悄悄發誓，不管如何也不再去觸董或人的黴頭，提甚麼撤兵回救浙東的事情！

“去程同知那邊，把嘉興來的信使，另有統統跟信使打仗過的人，不管級彆，全給我關起來。記著，彆弄出太大動靜。誰敢鼓譟，格殺勿論！”

“是！”親兵百戶董澤大聲承諾著，拔腿便走。

“明仲，恕我無法！”董摶霄底子不做任何解釋，單手握住程明仲的脖子，緩緩發力，“真的很無法。慈不掌兵，你應當曉得。你彆恨我，換了你跟我易位而處，成果也是一樣！”

“是！”親兵百戶董澤承諾一聲，帶著四五名彪形大漢突入中軍帳內，架啟程明仲就往外邊拖。

眾文職幕僚和武將們麵麵相覷，在帥帳裡又謹慎翼翼地等了好一會兒，才紛繁散去。回到各自的營房以後，對也從速各施手腕，製止流言持續傳播。以免被董剃頭抓了現行，像清算程明仲那樣狠狠清算。

“唔――！”擦拭了半晌，程明仲才從昏倒中醒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衰弱地罵道，“董剃頭，你，你好狠的心呐！”

“唉！畢竟還是可惜了你！”董摶霄歎了口氣，漸漸俯下身，從程明仲表示的處所取出垂危文書。卻不立即旁觀，而是又歎了口氣，低聲彌補道，“警訊我已經收到了。你放心去！身後榮蔭，自有董某賣力向朝廷為你運營。”

董摶霄將世人的表示都看在了眼裡，嘲笑著撇撇嘴，再度大聲說道，“諸君荷國厚恩，而聞謊言則潰，不怕世人嘲笑麼？本日董某在此發誓，不破揚州，毫不班師。有敢再胡言亂語，擾動軍心者，提頭來見！”

親兵們不敢擔擱，將程明仲的手腳抬起來往外走。不一會，軍帳外就傳來的木棍與**的打仗聲，“啪，啪，啪，啪......”，一下接著一下，聲聲刺激得人頭皮發麻。

說罷，雙手抱在胸前，認當真真地給程明仲做了一個長揖。

而程明仲卻涓滴不肯念董摶霄的不殺之恩，兩條腿拖在地上，一邊掙紮，一邊聲嘶力竭地嚷嚷，“大人，冤枉。冤枉啊！卑職，卑職真的不是隨便傳播謊言。卑職，卑職方纔接到來自嘉興的警訊......”

中軍帳內的眾文職幕僚和武將們，個個感覺脊背發寒。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給程明仲討情。而那嘴巴被堵住了的程明仲，開初還能嗚嗚啊啊地叫喚。才5、六棍子下去，嗚嗚啊啊聲就變成了嗟歎。又捱了兩、三棍子以後，乾脆連嗟歎聲也冇了。兩眼一番，完整昏了疇昔。

“甚麼？”程明仲愣了愣，一刹時底子冇法信賴本身的耳朵。“你，你，你到底是甚麼意義？我，我，我已經被打，打成這模樣了。難，莫非還不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