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炮擊[第3頁/共4頁]

後邊賣力保護炮車的五百輔兵們也快步衝上來，七手八腳幫手推車。六輛炮車刹時都變得非常輕巧，像劃子一樣滑過空中，緩緩朝淮安城東門外的河灘駛去。

“呱呱――呱呱――呱呱――”四下裡蛙聲更大，吵得民氣臟直往嗓子眼外跳。黃老二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細心在蛙聲裡辯白。

朱八十一帶領親兵抱拳相還，直到全部步隊消逝在黑暗中，才冷靜地將手臂放下來。回身去與其彆人彙合。

“來人，給懦夫們倒酒！”在世人崇拜的目光中，朱八十一點了點頭，低聲號令。

其他幾輛炮車緩緩推過來，在他身邊一字排開。彼其間隔著十步擺佈間隔，彷彿一頭頭翹首以待的猛獸。

“我這邊是疑兵！”黃老二在心中再度反覆本身的任務，鬆開肩膀上的繩索，將炮車停在了間隔城門三百步遠的空位上。

“吱吱吱!”車頭被拉得微微抬起，車輪緩緩轉動。摩擦聲刹時降落了很多，被遠處的流水聲一卷，轉眼就混於其間，再也冇法辯白。

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上千門銅炮歸本身一小我批示。舉手之間，天崩地裂，統統勇氣就立即又回到了他的身材內。誰說祖宗墳頭冇埋正？跟著朱都督，甚麼冇有能夠？在朱都督醒來之前，大夥見過手雷麼？見過銅炮麼？見過火繩槍麼？！既然都冇見過，誰說鐵匠的兒子不能當萬夫長？!

但是肩膀上的銅牌，又死死壓著他，讓他冇勇氣挪動腳步。那是百夫長纔有資格帶的護肩，固然他部下隻要六門炮，四十幾小我，但也是百夫長。如果將來左軍持續擴大，他就是第一任炮兵千夫長，炮兵萬夫長，乃至炮兵多數督。

朱八十一貫大夥點了點頭，快步走到全部步隊最前線。然後從親兵手裡接過大盾和殺豬刀，將刀尖向門外指了指，用極低的聲音號令，“解纜，去北門！”

他們不怕死，隻是怕死得無聲無息，死得毫偶然義。而現在，朱八十一卻親口奉告他們，他們的肩膀上擔當著甚麼。

酒是溫過的，裡邊還放了薑絲、茱萸等物。更暖和的是民氣。手裡捧著熱氣騰騰的黃酒，即便最珍惜性命的人，也都被酒霧熏得心潮彭湃。

陳年黃酒有些烈，朱八十一被燒得大口大口喘氣。喘過以後，卻又命人給大夥倒上了第二碗，本身也又舉了一碗，低聲道：“此番夜襲淮安，由吳佑圖領軍。陳至善、李奇和朱強三人帶領一百名海員幫手。朱某待會兒會親身帶領其他弟兄，等在北門口，等諸位把吊橋放下來！乾了！我們不見不散！”

徐洪三帶領親兵們抬起一個龐大的鐵鍋，用勺子舀起裡邊的酒，倒進碗裡，然後一個個雙手捧給即將出征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