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可堪孤館閉春寒[第1頁/共4頁]

蘇子澈不動聲色地哂了一下，道：“梁妃如此大禮，麟兒怕是受不起。”他話音剛落，梁妃驀地抬開端來，竟已是滿臉淚水，額上的花鈿亦是暗淡無光，蘇子澈吃了一驚，隻聽她哽咽道：“殿下，大理寺奉旨查月奴一案，不知怎地就查到了二皇子頭上，他是那麼仁慈的一個孩子，又如何暗害親弟弟再嫁禍兄長！殿下素與大理寺卿交好，求殿下跟大理寺卿說一聲，讓他將此事清查到底，還二郎一個公道！”

長樂殿的桃花落了一地，在地上鋪了薄薄的一層，偶爾一陣風過，樹上便稀有不清的花瓣飄落。

“陛下已將哲兒投入大理寺獄中，隻怕，隻怕……”梁妃泣不成聲，姣好的麵龐便如暴雨侵襲過般的狼狽，令人不忍直視。

蘿芙身著碧色春衫，一起分花拂柳盈盈而來，她身後還跟著兩名小宮娥，各端著一碟點心進入殿中，待蘿芙謹慎翼翼地將兩碟點心放於案幾之上，三人又悄無聲氣地退了出去。

這事放在疇前，答案天然昭然若揭――天子寵他縱他，定不捨得他受如許的苦。可現在他卻隻能不知所措地轉開眼，不肯再想此事，低聲道：“梁妃怕是有所不知，我眼下被陛下禁足，即使故意替蘇哲討情，也是有力為之。”

陸離趕緊禁止：“千萬不成！如果讓陛下曉得，恐怕，恐怕……”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根，沉聲道，“恐怕殿下還未出朱雀門，陛下便曉得了，如果孟南喬再添油加醋，難道讓你跟陛下曲解更深？”

蘇子澈不置可否地蹙了蹙眉：“一定有假，許是本相埋得太深。蘇哲阿誰綿軟的性子，我不信他是這件事的幕後之人，既然天機閣一向在暗中幫手謝玄調查此事――”他指尖在案幾上敲了敲，“我出去一趟，這兩天不回宮了。”

梁妃走了好久，蘇子澈還保持著方纔的姿式一動不動，陸離出去的時候，看到他望著案幾上的兩碟點心發楞，笑著解釋道：“嶺南進貢了些櫻桃，各個宮裡都分了點，蘿芙記得殿下喜好吃櫻桃畢羅和透花糍，便一起做了些。”

她開初哭得那般短長，這會兒反而冇再墮淚，蘇子澈看著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又道：“你歸去吧。”

信與不信又能如何，他畢竟不能決定甚麼，蘇子澈歎了口氣，勸道：“梁妃不必擔憂，陛下聖明，若蘇哲是冤枉的，陛下定會還他一個明淨……”他話未說完，便無法地搖了點頭，謝玄行事穩妥謹慎，若非非常掌控毫不會將此事上報天子，梁妃本日來求他，想必已是無路可走，隻抱病急亂投醫。

陸離回聲而去，忽地又被他叫住：“慢著！她是如何來的？”陸離答道：“梁妃扮作了宮女，和彆的一個宮女過來給長樂殿送今春的花。”蘇子澈聞言坐起家來，低頭冷靜思忖此事，很久方緩緩吐了口氣，道：“叫她出去吧。”他這麼一說，陸離倒是遊移了，勸道：“殿下，這事風險極大，萬一被旁人發覺到，恐怕您百口莫辯。”蘇子澈點頭道：“無妨，她定有要緊事，讓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