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2章 山止川行,行不可阻[第1頁/共3頁]
北民和南人不一樣,自幼餬口在金人統治乃至奴役下,或像石矽,對女真人仇恨不共戴天,或如劉二祖,隻是想竄改苛捐冗賦的近況,或似楊鞍,長年身處金軍鐵桶包抄、雖不平不撓卻終成驚弓之鳥……
這般在理的曲解和暴虐的冤枉,不免令林阡想起兩年前的山東之戰,楊鞍也是這般莫名其妙地俄然叛變,叛變第一刻就放縱親信把楊宋賢毒倒、生生害得盟軍對花帽軍從優變劣――“楊鞍,你過分度,一次又一次,都先教宋賢受害!!”
短短一句罷了,林阡驀地一驚,隻覺周身肝火瞬然熔化,回神看她,錯覺半刻前就是兩年前他和楊鞍的帥帳相殺,適值也是她在――那些打動出錯、火上澆油的畫麵還要重演多少次?林阡,你最體味鞍哥,鞍哥是多情之人,叛得急、悔得快,比江星衍更甚!
過火也好,渾厚也罷,多疑也算,林阡對哪個兄弟不能把握?不剛巧這當中混入個不甘居於人下的李全,不知何故本已伸直在沂蒙一隅孤掌難鳴、卻竟在這金軍覆亡的節骨眼上又一次鼓足了蚍蜉撼樹“絆倒林阡”的勇氣――
誰最恨楊宋賢?繞回六月十九阿誰關頭的時候節點――不就是李全?
要清算李全太輕易,要收伏楊鞍卻諸多顧忌。楊致誠雖及時補缺冇教山東大亂,但是又不能和楊鞍撕破臉,礙於主公的情麵,很多時候對於地盤的摩擦隻能謙讓。林阡親身起兵回城時哪能不惱,惱如何對金軍又差一口氣,惱肮臟小人一再誤大局,惱楊鞍為何永久信李全而不信本身,惱盟軍對江星衍和楊鞍竟然都是一廂甘心!
送彆林阡時,楊宋賢也曾笑說“為了庇護鞍哥,你就差冇把十三翼都留這兒了”,而從現有的諜報林阡能夠清楚地瞥見:十三翼裡出了叛徒,這叛徒較著另有翅膀和上線……
以是這些天來,李全大要毫無動靜,實際卻一向靜水流深。玄月中旬林阡已然向馬耆山金軍建議總攻,“這既是他林阡的天時,也是我李全的天時”,既為救夔王,也為自主,李全當機立斷出其不料、從林阡背後精準反擊,不但“撞”見了本該深居簡出的楊鞍、更還將楊鞍騙得團團轉、乃至與他李全一拍即合!沆瀣一氣,後院起火。
幸虧林阡在分開前內心想的都是“如果鞍哥重新現世時,金軍正巧局勢已去,那就真跟紅襖寨的長治久安無縫對接”,成果?天不遂人願――就在這橫生的夾縫裡楊鞍被李全所代表的夔王府撬走了!
“對楊少俠有恨的,另有其人。”柳聞因見他麵色暖和,終究放下心來,持續柔聲相勸。
林阡藐視了他啊,先前還描述李全“燕雀之身,鴻鵠之誌”――錯!有鴻鵠誌,豈是燕雀?李全此人,字典裡向來冇有“認輸”二字,他永不言棄,對目標果斷不移;當然能夠權宜,冬眠是為了更驚人地崛起,那就是他對李霆說過的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