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乾道六年[第1頁/共5頁]

劉渙一聽，暗道要遭，怎地冇有想到這出，當下吞吐道：“小徒弟有所不知，我與家叔避禍之時，曾碰到一個自稱是從西域而來的人，他當時饑餓之極，家叔便把大餅分他一半，他為了謝恩，給了家叔一套衣服，就是我所穿的這套了。家叔曾言，‘現在家國破裂，雖臨時停歇安閒，但若朝廷不思奮進，到底苟活不了多久，終有一日國破家亡，生靈塗炭，世人縱有萬千財物，也隻得拱手送給了金人’。以是叫我行樂及時，便穿上這套看起來奇特，但卻布料上層，做工邃密的衣服……家叔的話，我是不懂的，可也隻好聽他的叮嚀了。”

以後便將那地上布條和棉絮合在一起，做成一條條簡樸的“棉布便條”，把諸多布條的一頭與竹節的頭對齊，用麻繩索捆了兩三圈。捆好以後，將竹節提起來，布條就耷拉下來，為了保險，劉渙又在剛纔的捆綁之處再捆了數圈麻繩，一把簡易的“拖把”便算做成了。

小和尚一聽，這還得了，這小子滿口佛家大道，這不是在經驗他麼，他那裡還受得了，少年民氣性直率，破口而出，道：“哎喲，少說甚麼禪理大道，你也不過知其表而不懂其理罷了，如有甚麼道行，一一亮出來就是了，吞吞吐吐的，還當本身是個方外高人麼？”

劉渙見這和尚中計，道：“高人可不敢當，眾生相象而生，相依而存。佛家又講緣起緣滅、緣儘緣散，你我倒也是一個緣字使然，我本日還真來了興趣，不過……我現在真是衰弱得很，怕是故意有力了，還請小徒弟恕罪！”

他怕小和尚看得不逼真，又將周遭的地拖了一道，以後把拖把上的臟水擰乾，臟水流在牆角的泥地裡……

那小和尚見得劉渙一語既畢，莫名其妙地看著本身，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他雖是佛門中人，但到底少年心性，等了好久不劉渙搭話，心中一陣難堪，有點顛怒到：“阿彌陀佛，你這小施主真是倒人胃口，有甚麼體例也不點破，站著傻笑傻笑的，有甚麼意義。哎，真是一人相，眾生相……”

和尚一驚，一拍他那光禿禿的腦袋，道：“哎喲，看我這記性……阿彌陀佛，罪惡罪惡……小施主勿憂，等我半晌，做完這洗地的功課，便去尋主持前來，為你好生探查一番。”說完行了一禮，拿起劉渙丟在地上的拖把，有模有樣地拖起地來。

見他哈腰、起家，又哈腰起家，吃力得很，劉渙不由得動了憐憫之心，道：“小和尚，你這般做真是吃力得很，就不會想點簡易的體例麼？”

他說完不待小和尚從木訥和驚詫當中醒神過來，便搶步在院子中，一把將和尚手裡的粗麻布奪來，又道：“另有多餘的廢布麼？再去找一節枯木或者竹子來，質料宜直不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