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敗家仔[第2頁/共4頁]

翌日，時候尚早，鵝湖村中的公雞纔打了二道鳴，劉渙就起床了，他要去間隔鵝湖村不遠處的永平集市購置些許家用。這般早的時候，一是為了熬煉身材，二是想給張老頭一個欣喜。

他遠遠地看到了張老頭，和一大群人聳峙在村頭，正呆呆地看著他，其心中一急，跳上馬車來，奔馳著喊道：“爺爺爺爺……”

“啊狀，看到我的孫兒了麼？”

“我……哎，你才得了失心瘋。我那孫兒便是那日在田埂上救的劉渙小郎君。”

劉渙怕起早了些，故而放慢腳步，一起上孤寂冷僻，他不時打一套拳法，雙腳踩得雪地吱吱作響。時候一長，反而感覺不冷了。

前麵跟著一大堆男人和女人，看星星看玉輪地在劉渙前麵指指導點。

張老頭醒來，兀地想起他昨日才認的阿誰孫兒，表情比起以往好了很多。他從速給灶台生火，放上鐵鍋，到了內裡用木盆裝了一大盆雪，將雪倒進燒燙的鐵鍋中，不一會兒，雪熔化成了水。他又把雪水上麵漂泊的雜物用木瓢取走，最後便剩下一鍋翻滾清澈的開水。

村裡的女人見一個標緻的小兒跪在雪地上，滿麵通紅，怔怔地望著張老伯，她們一時候心都軟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簇擁著走到張老頭身邊，七嘴八舌地勸張老頭，又把劉渙一把扶起。那女人的香味就朝劉渙劈麵而去，可惜莊稼人本分樸素，冇有不食人間炊火的香水味道。

“大姨子，這張老伯真是好福分呢，膝下後代不見得奉侍他，卻來了個外姓孫子，對他好到了天上去了。你看這馬車上一袋袋的大米，得是三年的收成啊。”

張老頭心底感覺，且非論劉渙到底是個甚麼模樣的人才，總之叫他一聲爺爺，他便要儘到照顧和催促的任務，餬口起居天然要照顧好，同時等過了本年，要催促他去招考，這小子搏了功名，靠上了官家，三五年齡後，便給他尋一門婚事，永平鄉的理正說他的表親家有一個女娃長的都雅，也許和這劉渙班配無疑……

到得張老頭跟前，村裡人纔看了個就近，但感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兒郎站在雪地之上，呆呆地淺笑著，劍眉星目，好生俊朗。

“哎喲，我的大伯喲，你咋了？莫要恐嚇我啊，你家老三不是舉家外遷了麼，你何時又來了個孫兒？”

張老頭感覺這敗家子倒也是知書達理，靈巧懂事，比起同齡人而言，顯得老成慎重。又想到了儲物間滿滿的貨色，心中更是樂開了花，臉上無情，心底倒是感激這敗家仔的。

劉渙比及那瘦肉粥熬獲得了火候，便灑上蔥薑蒜末，放了鹽巴。比及柴火燃燒，他便號召女人們一聲，大師樂滋滋地把粥盛到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