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去金陵（2）[第1頁/共5頁]

嘉敏接過了元英手中的卷軸，翻開看到那熟諳的筆法，不由得心怡恬然，“雖未署上他的名字，可這蕭灑落羈的伎倆，除卻了他，這世上另有何人呢？”

嘉敏翩然道：“你真覺得你還能見獲得國主麼？他對你本就無有幾分真情，自你落胎以後，他對你的嫌棄更多，今後，怕是再也不肯見上你一麵了。”

國主驚覺了非常，抬起了頭，見嘉敏神采莊嚴孔殷，微有些驚奇：“國後？”

國主如同當頭棒喝，腦中嗡嗡作響。

嘉敏道：“的確是江水圖，不過並非完本，是廢圖。”

“阿誰被官家所倚重的得道高僧，恰是中朝的特工，他操縱官家崇佛之心，讓和尚渡江測量，繪製水文圖獻給中朝，以此瞞天過海！”嘉敏的言語冷徹如冰，對於國主的胡塗，她感到深深的無法和懊恨！

言罷，她回身大步拜彆，冇有痛，冇有恨，冇有歡暢，也冇有豁然，有的隻是開闊和靜怡。

嘉敏將一向拿在手上的畫本遞給國主，沉聲道：“官家請看，這是甚麼？”

窅娘鋒利地罵道：“賤婢也敢來到本宮近前服侍！”

元英走了過來，福身道：“娘娘，這是他托人從宮外送出去的。”

十年前，宮中那邊不雕梁畫棟，那邊不美不堪收？彼時宮女如雲，衣香鬢影，絃歌不斷，在那亂世光年的日子裡，那一場場遊園盛宴，彷彿永久、永久都冇有絕頂……彈指一刹時，恍忽十年已成磋跎……

就算看不逼真，國主也突然明白那是甚麼，王師已渡江南下了！

無知無覺，無波無瀾。

……

但是，已經冇有更多的時候去懊悔，此時，采石磯大敗的軍報也已送至，那采石磯本來是險惡之地，江水湍急，可王師竟然在江水最狹小之處造浮橋而過。

嘉敏看到畫作時，手心忍不住顫抖，黃保儀接過一看，神采驚變：“是采石江水圖！”

嘉敏眸中神采驟暗，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原覺得報了仇，她會暢快淋漓地痛快，可此時現在，她才發明，她涓滴也感受不到半點歡愉，彷彿，隻是完成了曾許下的承諾；彷彿，那必經的路程終究跋涉結束。

城外的風聲更緊，吹得錦旗颯颯作響，國主立在頓時，眯著眼，死力遠眺，城外一片靜寧，並無非常，隻要城郊升起很多炊煙，將灰濛濛的天空襯得更加陰霾。

“國情告急，刻不容緩，請官家與臣妾一起登上外城城樓。”

嘉敏寂然道：“請官家伴同臣妾一起登上城樓。”

她俯下身，捏住窅孃的下巴，“本宮不但不會將你如何樣，還會命人將你像個活菩薩那樣供著，本宮要讓你嘗一嘗生不如死、卻又死不了的滋味。”

她信步而走，登上了紅羅小亭，想及與國主在此處花好月圓之盛美風景，想起那初初幽會時，心的迷離顫抖，隻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太久太久的夢，現在，夢終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