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越地[第2頁/共4頁]

半睡半醒間聞聲外頭有熟諳的嗓音在問“你家阿姊歸家了麼？”

“我又掉下水去了？”她一開口便是有氣有力。她已經差未幾兩天冇吃過甚麼東西了。圍在四周的越女們見人冇事又從速散開來接著浣紗。那些但是乾係到一家人的口糧，她們也不敢怠慢多久。

“斷竹――續竹――飛土”

“噓――！”夷光從速打斷兩個孩子的叫聲，“莫大聲，莫大聲！阿父呢？”

躺在河岸邊草地裡的少女神采慘白冇有半點赤色，被人拍了好久才幽幽轉醒。

家中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找不出來，她脫下身上濕透了的破衣裳放在一旁，裡頭冇有所謂的內衣的，她把脫下來的衣服架在屋內橫著的竹竿上晾著，本身伸直著身子坐在屋內的泥地上。

前三年吳越大戰，她家中的父兄被征去兵戈。比及越國大敗那些被征去的兒郎死了絕大多數。她的哥哥也死在會稽，父親固然返來了但是跛了一條腿。家中母親早在她穿過來之前就歸天了，頓時家裡幾張嘴都要靠著她。

“阿姊去換身衣裳啊。”夷光實在是冷不得不竄進屋子裡將身上濕透了的衣服換下來。本來越地並不酷寒，但是衣服在水裡一泡貼在身上，風一吹那的確冷的不得了。

高亢綿長的獵歌在水麵上如同波紋一陣陣傳播開來。

此中一個小孩子昂首瞥見她渾身*的模樣，嚇得大呼“阿姊！”

苧蘿村裡隻要寥寥的兩三縷炊煙，村裡有幾處稻草和泥建起來的房屋。她凍得幾近高低牙齒都在打鬥。身上的破麻布衣朝著腳底下滴著水，一雙腳也光著充滿了汙泥。

越地多水多池沼，一樣也多犀牛和大象。她一個女子時果斷不敢向那些犀牛大象最愛的水域走，隻敢挑著人多一些的門路裡加快腳步歸家。

夷光藉著修明的力起家，看著她濕漉漉的一聲不由問道“修明，那你呢？”

按越人裸身的風俗，她還真不該把可貴的衣裳穿身上，隻是多年的風俗和恥辱讓她冇法和那些越人一樣赤*裸著身軀走在外頭。

“呀――！修明！”見著又有人跳下去，越女們又收回一聲驚呼。楚吳越多水，越人多會鳧水，是以那些越女們焦心有但是並不擔憂跳下水的阿誰少女會被淹死。

但是她不敢去，她曾經“有幸”去圍觀了在河邊被嚇著的犀牛用角頂的腸穿肚爛的村人，那人冇有當即死去，而是整整慘叫了三天賦斷氣。今後以後她見著從林子裡出來的犀牛和大象拔腿就跑。

臟又如何樣，也大不過冇飯吃餓肚子。

“你如許，家裡不會說麼？”夷光不由問道。女孩子也是家中的一個勞動力，修明這麼個搞法她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