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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而言，端坐在南側的和尚便端方很多，指尖亦是一點，雪花紛繁飄來，在其所指的點上化成一顆玉色的雪子。

“哈哈，和尚你竟然有說天意的時候！”道人聞言，竟是朗聲大笑出來。

半晌，道人終究停下大笑，猜疑隧道：“和尚你如此正視此光，莫非你也打這光的主張？”

“阿彌陀佛，人間因果循環，大亂大治自有天意。”和尚雙手合十，腔調波瀾不驚。

朝堂之上，一如棋局，你爭我奪，交戰不休，烽火燎原。

同時，某些人的運氣軌跡，亦跟著兩人的棋局開啟，朝堂的爭奪，悄無聲氣地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隻見他話音一落，兩人身後的白雪突然堆積，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竟凝成了半人高的雪幾，幾麵上縱橫各有十九條線，交叉成三百六十一個點。

道人劍眉一挑，目光在那五彩霞光與和尚之間遊移半晌，然後嘴角再次諷刺地翹起：“也罷，就讓我們來看看，這身懷因果的奶娃娃能夠讓我道門長存，還是你佛門延世。”

對道人幾次的脾氣似是習覺得常，和尚雙手合十，再次唸了聲佛號。低垂的眉眼更加叫人看不清楚。

“哼，假慈悲！你我之間鬥了這麼多年，每次你擺出這副嘴臉，便是又有了背工。不過，你哪次逮到便宜了？”道人還是一副挖苦的模樣，語氣裡更刻薄三分。

言罷，他回身落座北側，手中一凝，竟是無邊的暗中濃成一點，舉手，落子，行動蕭灑隨便。

二人的鬥法無聲，卻殘暴非常，正如他們所博弈的蒼瀾一界，南僧北道，涇渭清楚。

和尚端倪在風雪中更加恍惚，不答反問道：“道君可有興趣與老衲手談一局？”

“道君彷彿對這光不甚獵奇。”半晌，終是慈眉善目標和尚先開了口。

和尚也不辯白甚麼，隻是雙手合十，冷靜唸了聲佛號，長長的白眉頂風而舞。一時候，兩人之間的氛圍幾近呆滯。

“道君固執了。”對道人的嘲笑，和尚也不介懷，微微點頭，聲音還是溫暖。

山顛的道人與和尚卻並冇有舉足，隻是看著霞光的方向微微皺眉。

“這天下可要亂了啊，和尚。”說話間，長年積雪的山頂刮來一陣風，道人的廣大袍袖被風吹起，打在和尚紋絲不動的僧衣上。

崑崙山顛，一僧一道朝南頂風而立，和尚一身紅色僧衣，長眉垂肩，閉著眼睛的麵龐隱現慈愛；道人一身青衣，隻在領口袖邊以紅色繪了八卦圖。

自東晉滅亡，天下分南北兩朝，兩朝之間戰亂不休，各自內庭亦動亂不安，似是天定，亦可說報酬，鮮有一朝延綿超越六十載。

“嗬，和尚你越來越凶險了。莫非你不曉得那光是如何回事？這搶先恐後的，不過一群鼠目寸光之輩，那霞光內循環之氣如此之重，怎能夠是甚麼重寶？怕不是個身懷因果，天賦異稟的奶娃娃。這群人，有來無回都說不定呢，哈哈！”道人說完後，似是想到了甚麼風趣的景象，竟是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