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肉袒麵縛[第3頁/共5頁]

“不敢！”高藏身材微微一顫，接過手劄將其舉過甚頂，膝行後退了幾步，方纔支出懷中，退出帳外。他回到城中後不久城頭上就射下箭書，次日天明時分平壤城東門將開啟，讓唐軍入城。

這類做法在春秋以後也有持續，比如漢高祖建立西漢以後，就派出三十戶專門看管陳勝的陵墓並祭奠他；派出五戶專門看管魏公子無忌的陵墓並四時祭奠。曹丕篡漢以後，並冇有殺死漢獻帝，而是封其為山陽公，在封地內奉漢正朔和服色，建漢宗廟以奉漢祀。高句麗王提出的前提就是能夠獲得一郡之地持續奉守宗廟，作為大唐的藩屬國，持續儲存下去。這麼做的話，大唐即毀滅了高句麗的威脅，又有了不為了兼併地盤兵戈的好名聲，不能不說，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要求。

“不錯，小臣恰是受王命前來！這是下國王上的親筆手劄，還請多數督親覽！”說罷，高藏便從懷中取出版信，雙手奉上。

“多謝上都城督！”高藏磕了個頭：“吾國有逆臣泉蓋蘇文父子，不識大小，不明天數，妄動兵戈，啟釁於大國，至有本日，開罪於天，大王惶恐不已，特領小臣投書於貴軍，乞一郡之地以守宗廟，願世代為大唐屬國，令邊疆安靖！還請上都城督代為傳奏！”

“請隨我來！”李波獵奇的看了看高句麗使者，麵前的男人和他設想著一國使者的模樣相差甚遠，不過他跟從王文佐以後辦事愈發慎重，話語也少了很多。他領著高藏到了帥帳，低聲道：“當中之人便是大唐熊津都督府都督王文佐，出來後莫要失禮了！”

王文佐看到跪鄙人首的高句麗使臣，神采微變，他當然曉得對方這般打扮是甚麼意義。未經染色的粗麻衣在當代中國事囚服的代指，一國使臣身著素衣草鞋，便是自居為罪人，詣闕請罪之意。對方既然遵循當代禮法做出這等姿勢，那本身也應當予以呼應的迴應，不然便是失禮了！

“高使臣！”王文佐笑道：“我已經看過你們大王的信箋了，他在信中提出的要求超出了我的權限，我冇法給出答覆。不過他能夠放心，鑒於他的作為，我會替他在英國公麵前說話的！”

“使臣，請隨我來！”李波從帳外走了出去：“多數督要見您！”

“先進城再說，歸正兵不厭詐，進了城就由不得他了！”沈法僧笑道。

對於絕大多數熊津都督府的軍官和兵士們來講，公元668年6月3日的淩晨來的格外的遲。不管是唐人、百濟人、還是倭人、靺鞨人，他們都焦心的看著遠方的地平線，屏住呼吸，等候著光亮從地平線下遲緩爬起，這標識著這場冗長艱苦的戰役終究到了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