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弟弟[第1頁/共5頁]

兩人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地“哦”了一聲，不曉得“腦筋有病”是真有病，還是一種比方。

“又不是北京上海，這裡房價不貴，還是買吧。”他的手指在介麵上點來點去，“你看這裡有個香瓜園，三十畝地外加一棟兩層樓的屋子，代價麵議，如何樣？”

“老欺負我們的阿誰？”

“竇天章是竇娥她爹。”

“真的。”

照片上是個清秀、白淨的男孩，表麵矗立，目光愁悶，笑容內疚。

“上炕拉倒大被垛。”

“太好了。”他很歡暢地握了握閔慧的手，從抽屜裡翻出一個檔案夾塞給她，“這是他的病曆和診斷申明。……對不起，我一向不敢申明浩有病這件事。怕大師一聽，這麼大的費事，又冇醫保，每個月的住院費不長幼的，嚇得不敢來、也不想認了。”

“你情願從紐約搬到這裡？種香瓜？――逗誰呢，辛旗？”

“冇有。”

閔慧有點聽不下去。一來是環境太吵，大師都在談天，純粹把演出當作了背景音樂。幾位大媽的聲音比喇叭還響，底子聽不清檯上的人在唱些甚麼；二來是演技低劣，行動誇大，明顯是元朝的故事，穿的倒是清朝的戲服，男的還戴著個瓜皮帽。

“研討過輿圖，也問過司機。”

“竇娥冤啊。”

閔慧瞪了他一眼，辛旗一拍腦袋：“對不起又忘了，說好的不問疇昔。”

“我們住這兒總得掙錢過日子吧，乾點甚麼呢？”辛旗指了指上麵的圖片，“我能夠種香瓜。香瓜我們都愛吃，特彆是你，之前總去奉迎廚房裡方徒弟，讓他給我們切塊香瓜吃。我們能夠一起運營果園。”

“沈徒弟？”

“香瓜園？乾嗎？”閔慧嚇了一跳，她隻是隨便說說，辛旗就動起了真格。

“那就住你訂的這家好了。需求打車嗎？”閔慧問道。

“對對。之前他就老愛唱那出‘王二姐思夫’，甚麼‘小臉黃又瘦，兩眼還往裡摳’――”

“他是我堂弟托人幫我弄來了，說是孩子家裡太窮養不活了。當時有兩個男孩，都是一歲多，一個又瘦又小，一個又白又胖，我就挑了又白又胖的阿誰。給了兩萬，想著將來有人養老送終，挺好的……”

話音未落，一輛土黃色的出租車停在她們麵前，司機探頭出來，“是去商務旅店的辛先生？”

“這些嚕囌小事，不消聰明的女人來操心，交給我們這些粗笨的男人就好。”

“立室了？”閔慧問道。

“第一，這裡不是北京，出租車並未幾。第二，童天海住的處所很偏僻，不好打車，四周治安也不好。有車跟著便利點。”

又是一陣沉默，童天海支吾了一下，說：“精力病。妄圖症。”

辛旗用手機一一拍照。

閔慧東張西望，屋子裡隻要童天海，並冇有童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