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觸不到她[第1頁/共2頁]

端玉艱钜地站起家，鴻羽上前將她扶起，並要接過她手裡拿的東西。

淩晨的第一道日光照在一座低矮的墳塋上，陳腐細弱的荊樹垂下精密的灰綠色葉子，一串串一樣精密的粉色小花垂在枝頭，跟著暮秋冰冷的晨風瑟瑟地扭捏。

“是，夫人。”

說著，將手中的錦匣遞給鴻羽，“將軍，這是他的頭顱，請將軍給他一個完整的屍身，多謝。”

“這裡有一封手劄，還請將軍暫為保管，若龍蕭先將軍而去，便請將軍將此信焚於他墓前。若將軍先龍蕭而去，拜托人將此信交給他吧！”

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端玉的衣衿和鴻羽的黑袍都已被血濡濕，另有她懷裡的白綾，現在已成了班駁的紅綾。

四周，空無一人。一把小巧的袖劍自袖中滑入掌心。

將端玉悄悄放在地上，“夫人，到了。”

“你是誰？”

端玉倚在一株白楊樹的樹乾上，滿嘴猩紅，卻淡淡笑著，“端玉已經冇有力量了，還是要勞煩將軍……”

鴻羽來到荊樹下，以劍為鋤，刨開一層層濕漉漉的泥土，終究一領草蓆露了出來，草蓆翻開，是一具冇有頭顱也冇有皮肉的血紅的骨架。

“但是……”

“將軍……請速帶端玉去那邊。”

“多謝將軍相救。”

鴻羽冇有勉強，冇有說話，隻回身走在端玉前麵為她帶路。

“將軍，我回不去了，龍蕭已經承諾了我，放我自在，請將軍歸去覆命吧。”

“是，夫人。”

鴻羽聞言回身，手疾眼快抓住端玉的衣袖，並順勢抱住她軟綿綿即將倒地的身子。

“端玉害了你，現在就用這半條命來了償吧！”

“將軍，可曉得……那位置？”

端玉打量著，荊樹下，那低矮的土丘。一代君主，竟落得如此下普通，怎不叫人歎惋。

端玉偷偷展開眼睛，卻驚奇地發明，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那幾條野狗，血流了滿地，有的野狗身首異處斷氣身亡，有的還在掙紮抽搐。端玉昂首四顧，卻見有一人，一身黑衣，持劍而立，卻看不清麵孔。

本來覺得此次在災害逃，不料那野狗並未撲到身上，而是紛繁收回淒厲的慘叫聲後，便再也冇了聲氣。

“是，夫人。”

“梁……罔帝，是部屬親身埋葬的。”

“將軍……”

“可惜，還是弄臟了……”

鴻羽用染了血的白綾將梁罔帝的屍身包裹好，“請夫人示下，該將他葬在那邊？”

鴻羽發揮輕功，帶著端玉向前飛奔。

鳳隨撲上前去，呼喊著她的名字，想要拉住她，想要奪下那把劍，但是這統統都是徒勞。

“請隨部屬歸去吧夫人，聖上還在等您。”

他，觸不到她！隻能嘶喊著，岫兒醒來！快醒過來！

“還是這裡吧，端玉已經去不得彆處了，”說著遞給鴻羽一把種子，“請將軍將這類子種在他宅兆四周做個標記。這是瓜蔞，一旦種上抽芽，便年年自生，很難肅除或死去。也很多年今後，會有他的先人來尋他，如許會好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