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最後心願[第1頁/共2頁]

正在惜月躊躇不決、擺佈難堪之時，一小我在屋外敲了拍門，問道：“良岫可曾醒了？”

時候尚早，觀中非常沉寂。

“良岫，你可有那裡不舒暢？”

“當初在養玉宮裡，我還是一塊頑石，你們都已經是修煉好久的仙童，我隻是照著流月的模樣去修煉，感覺她雖脾氣暴躁些，麵貌還是很清秀的，那裡曉得，竟是這最後要了她的性命。”

“但是，洛大夫，那邊無人居住已經好久了，陰冷潮濕，蜜斯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流月姐姐就是死，也不肯看到蜜斯為了她悲傷。蜜斯，咱不哭了。”惜月上前為蜜斯擦拭淚水，並將她扶了起來。

一雙明顯在淺笑的眼睛，卻流出了眼淚。

蜜斯的倔強、固執惜月也是領教過的，曉得反對隻是徒勞。但是，那久無人居的寮房又冷又潮濕，結實的人都受不了，何況是病弱的蜜斯？

見良岫坐起，洛詰大夫一喜，又一驚，忙上前按住她的手腕，脈搏極其微小，已是民氣臟跳動所能接受的最慢的極限，但是看她的氣色，臉頰上卻透著不普通的緋紅。

洛詰心一沉，莫非，良岫的大限之時已經到了嗎？

淩虛道長無法，隻得讓惜月來替她照顧良岫。道長一夜未眠，非常怠倦，惜月便請道長去歇息，本身則守在蜜斯身邊寸步不離。

惜月對良岫的這個要求很奇特，反對道：“蜜斯，你這個模樣是不能挪動的，內裡又冷，你身子又弱，如何受得了？若要去那邊拿甚麼東西，奴婢去給你拿就好了，又何必親身去？”

“洛叔父，我倒感覺本日身子非常輕爽，心口處也不痛了。我曉得，這是迴光返照之象，我隻想到後院寮房，去看最後一眼，還請洛叔父互助。”

天光漸亮，幾道竹影在窗紙上婆娑搖擺。

“流月姐姐為了救蜜斯，甘心捐軀本身，她隻要歡樂，並不痛苦。蜜斯又何必自非難過？”雖口裡如此說，惜月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八年姐妹交誼，現在流月放手而去，留下惜月一人孤苦伶仃地伴跟著危在朝夕的蜜斯，她怎能不心傷難過？

惜月上前翻開門，見洛詰大夫正站在門外，忙將他讓進屋內。

惜月倉猝昂首去看，卻見蜜斯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雙眼迷濛，將本身誤認作流月。

良岫氣喘籲籲，每說上幾個字就要喘一通，這話說得斷斷續續，慢說是斷斷續續，就是連貫一氣，恐怕惜月也聽不懂。

“惜月，你扶著我，到後院去。那邊有一處僻靜的寮房，久無人居，你帶我去那邊。”

良岫這纔看清麵前的不是流月而是惜月，不由笑道：“本來是惜月，我這眼睛不知何時花了，人也變傻了，流月已經不在了，我卻……”

洛詰歎口氣，道：“無妨，惜月，你去那邊將火盆點起來，並打掃一下，等屋子暖一些了，我與你一起將良岫送到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