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金寡婦受辱 張太醫論病(一)[第1頁/共2頁]
“大妹子你曉得那裡有好的大夫冇有?”尤氏問。
金榮姑媽嫁的是賈家玉字輩的嫡派,名叫賈璜。她家雖不敷裕,但也有些小資產。這位賈璜夫人每天除了用飯睡覺外另有一個愛好:有事冇事喜好去賈府走兩圈,目標是給鳳姐和尤氏存候,實在說白了就是去沾些小便宜。
倆人正說著,賈珍從內裡返來了:“這不是璜大奶奶嗎?吃完飯再歸去吧。”說完就去了裡屋。
尤氏說:“她比來身子不舒暢,疲憊有力,話也懶得說,並且經期超了兩個月,請了大夫看,說不是有身。我讓她在屋裡好好療養,就不消上來給我們存候了。我還叮囑了蓉哥,在那件事上不準逼迫她,不準讓她活力,悄悄養一段時候就好了。倘或她有個甚麼好歹,打著燈籠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人兒了!我這裡正煩心呢,誰知今早上他兄弟來看她,按說,看姐姐不舒暢有事也不該奉告她呀,但是小孩子家不懂事,把明天在黌舍裡打鬥,讓人欺負的話都奉告了他姐姐。大妹子你也體味我那兒媳婦,心細、思慮又重,傳聞兄弟被人欺負了,又氣又惱,氣他兄弟不放心讀書,惱那些挑釁是非、胡說八道之人,乾脆早餐也不吃了,我好歹勸了半日,看她吃了半盞燕窩湯纔過來。”
因為不是正宗的賈家子孫,在黌舍裡不敢大聲說話,就算不謹慎獲咎了人,也隻能冷靜地忍耐給人下跪的熱誠,深藏仇與恨!
“這個真冇傳聞過。不過,嫂子可彆叫人亂治,或許就是有身呢?還是謹慎點好。”
但是,我為甚麼要怕他們?不就因為寶玉有個當官的爹嗎?唉,冇爹的孩子就是命苦啊!
“天不早了,我也該走了。”璜大奶奶趁機跟尤氏道彆。
見了尤氏,璜大奶奶滿臉堆笑,噓寒問暖,然後又問:“這幾天如何冇見蓉大奶奶?”
金榮想了想,感覺母親說的有事理也隻好忍氣吞聲睡覺去了。
金榮絮乾脆叨,他母親胡氏怕他惹事,千叮萬囑:你能有學上不都是因為你姑媽求榮府的璉二奶奶幫的忙嗎?咱家窮,請不起家庭西席!你現在獲咎了他們,再去那裡找如許好的黌舍?管吃管喝,還不消交學費,這兩年省了好多錢,省出來的,都給你買了新衣服。另有,你如果不去他家的黌舍,能熟諳薛大爺嗎(薛蟠)?這薛大爺少說也幫了我們七八十兩銀子。想再找這麼個黌舍,比登天還難!你現在老誠懇實上床睡覺去,不準混鬨!
金榮的母親曉得本身肇事了:都怪我嘴賤!姑奶奶千萬彆去,如果鬨起來,哪有我們說理的處所。一旦他們把榮兒辭退了,我們那裡請得起教書先生?
這天,風和日麗,萬裡無雲,賈璜夫人在家閒著冇事,俄然想去看看寡嫂和侄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