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襲人回家 晴雯得病[第2頁/共5頁]

半夜今後，寶玉在睡夢中呼喊襲人。叫了兩聲，無人答覆，醒來，纔想起襲人不在家。晴雯醒了，叫麝月：“我都聞聲了，你守在他中間還不曉得，真是個挺屍的。”

麝月：“他這屋和緩，用不著熱水袋。”

鳳姐讓平兒拿出那件大長毛的外套給襲人。

寶玉悄悄的說：“我們也睡吧。”

寶玉：“在我這裡和緩著呢，要不是我叫她，還真得嚇你一跳。”

麝月：“你彆裝蜜斯了，我勸你也乾點活。”

說著，二人來到寶玉堆放工具的屋裡，翻箱倒櫃的找，終究，在一個抽屜裡找到了幾塊銀子，另有一杆小秤。

話音剛落，在外屋值班的老嬤嬤說話了：“女人們睡吧，有甚麼話明天再說。”

寶玉：“彆凍著，快返來。”

鳳姐看襲人穿的：桃紅銀鼠襖―外相的；翠綠繡錦裙―真絲的；青緞子灰鼠外套―便是外相的又是真絲的。

寶玉：“我常見她從那邊的小櫃子裡拿錢，我跟你找去。”

寶玉：“你不要張揚！太太曉得了就會逼迫你請病假回家治病。回家好是好，但不如這裡和緩。你就在裡間屋裡躺著，我叫人請大夫去。”

寶玉看了看藥方，說：“該死！男女有彆，吃藥也是一樣。這些藥是給男人吃的，女孩子如何受得了。誰請來的大夫？快打發他走吧，再請個好大夫來。”

婆子：“王太醫、張太醫跟我們家簽了合約，都是年薪製的，一年給一次。”

正說著，大夫來了，寶玉躲到書架前麵，丫頭們也都躲避了。出去兩三個婆子，放下床上的大紅繡幔，讓晴雯從幔子底下伸出一隻手。那大夫見晴雯手上有兩根指甲三寸長，上麵另有指甲花染過的陳跡，忙回過甚去。婆子拿了一塊手帕蓋了，大夫纔回過甚來診脈。

晴雯咳嗽了兩聲，說：“莊戶人家的孩子，冇這麼嬌貴。”

寶玉聽晴雯這麼說，就把鏡子的套子放下來，說：“你們和緩吧，我都做完了。”

晴雯、麝月清算了襲人的鋪蓋送出去。卸去殘妝，換好寢衣。晴雯怕冷，坐在火爐邊烤火。

寶玉：“你們都去那邊睡，我外邊冇人，我驚駭。”

晴雯：“我想起熱水袋還冇拿過來。”

麝月：“誰有那工夫，多了你拿著吧。”

寶玉聽著有理，就叫了一了婆子過來：“你回大奶奶去，就說晴雯略微有點感冒，不是大病，想請個大夫來看看。襲人回家了，如果再讓晴雯回野抱病，屋裡就冇人了。”

麝月笑道：“你們兩個彆睡，說著話，我出去逛逛就返來。”

麝月揀了一塊掂了掂：“這塊差未幾夠一兩了，寧肯多了，也彆讓他笑話我們小器。”

鳳姐先陳述了王夫人，又帶著人給襲人去大觀園拿她的鋪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