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前塵[第2頁/共3頁]

程梓川定定的看著她，笑意漸去：“以是你是為斬緣台而來，而非為我而來？”

孟婆還是笑著，搖了點頭，指了指橋下排長隊的方向，“錯不了，錯不了。那一回老婆子坐在這裡，遠遠就瞥見了一道功德金光，直衝九霄，幽靈們自發地讓開了一條道，走過來一個年青人，看著清冷，長得卻俊極了，老婆子從冇見過這麼都雅的幽靈，連態度也禁不住馴良幾分。他一來就比劃了一個女人的樣貌，詰問我有冇有見過，老婆子回了冇有，他目睹著就低沉下去了，而後一語不發，在這邊一等就是百年。老婆子不知他甚麼來源，也不敢去趕他走，直到百年後，他纔等來了阿誰女人。”

“神仙也好，凡人也罷，誰比誰高一等？天如有情……天亦老啊……”

前頭是一座橋，若說比其他橋獨特在甚麼處所，倒是看不出來的。

“魔君，最硬的鐵能被燒化，最冷的冰能被溶解，唯獨你的心，想來是無解的。”孟婆悠悠長歎，指了個方向，“這麼多年，老婆子終究把這些憋著的話說出來了，你且去吧。”

樓月潼心道：“因為我來找你，你就歡暢了嗎？”

樓月潼身形一頓，怔住了。

兜兜轉轉，她終究踏進了閻王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心的程梓川，白衣長髮，端倪淡然，天生的仙風道骨，氣韻卓然，成了幽靈也是最顯眼的，在他身邊另有一個氣度嚴肅的男人，觀其服飾姿勢，明顯便是鬼界之主，閻君。

她安步而過，忘川水沾濕了她的衣襬，抬眼卻見一排長得望不見絕頂的步隊，有男有女，有白髮蒼蒼者，亦有黃口小兒，或是等候，或是驚駭，或是倦怠，或是豁然……人生百態，莫過如此。

“年青人瞥見女人，暴露百年來的第一個笑容，鬼界都被照亮了幾分，老婆子就見他衝疇昔跟那女人說話，可冇說幾句，他整小我都僵住了。”孟婆說到此處，眉頭也緊緊擰了起來，歎道：“老婆子原覺得他們生前必是一對情深義重的愛侶，卻不想那女人竟一臉驚奇的說‘我不認得你’，乃至她生前已有夫婿愛子，是壽終正寢的……那年青人聽完當即如遭雷劈，失魂落魄的模樣老婆子看了也好生心疼。”

“潼兒？”程梓川當即轉向她，眉梢揚起，隨即倒是想到甚麼，神采微變，又看向閻君，閻君連連擺手，說：“她可不是靈魂離體，而是私行開了通道追過來的。”

“他要點化她，她偏不平管束，人間風月情濃另有不得善終，這一個冷，一個狠，終究落了個兩敗俱傷。六界都聲討那魔女忘恩負義，野性難馴，卻難明聖尊心甘甘心畫地為牢，彆史縱胡編亂纂，可從中窺見的若不是密意……又能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