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康複[第2頁/共6頁]

竇憲自悔行事孟浪，整張臉都紅透了。但見她低頭絞著衣帶，滿麵飛紅，神情並不憤怒，反而彆見嬌怯，心中垂垂沉定下來，有一種大膽而甜美的歡樂。臉紅地淺笑起來，將麵前茶水一飲而儘。

履霜見他神情冷酷，心上激靈靈的，像被潑了一叢冰雪，忙淺笑著說，“我那裡有如許的本領？這是先帝收伏大將耿榮的故事，我現拿出來講嘴罷了。”

等用完飯、漱了口，天氣更晚了，竇憲不便久留，叮囑了履霜多躺躺等語，便告彆出去。

不一會兒的工夫，兩人便端著托盤送了飯菜出去。水芹笑嘻嘻道，“二公子好睡，奴婢們把飯菜熱了好幾遍了。”

“如何說？”

竇憲溫馨地看著她的側影，心中一片安好。

“更加冇端方了。”竇憲嘴裡悄悄斥著。拿過履霜床前的小凳，遠遠地坐了下來，朝她扇著風。

“你才展開眼，把燈全點上我怕你眼睛吃不消。”履霜和順地笑，翻開門，揚聲叫水芹、竹茹兩個送飯出去。

竇憲笑道，“傻孩子。你忘了我們的身份。我要在軍中安身，可不能去瞎招惹那些公子哥。”

竇憲一怔，感喟道，“倒是我的不是了。”摸著她的頭髮，溫聲道，“你還小，我是怕你看了不好的東西，移了脾氣。今後再不說你了。”

他怔忪的時候，履霜站起了身，點亮了桌上的幾盞燭火，“戍時了，你這一覺睡的好長。累壞了吧？”

“都是哪些人在說你啊？”

竇憲臉一紅，含混道，“你們這的安神香實在短長。”說著，從履霜妝台上另取了一把四和香，扔進香爐裡。

水芹連聲說彆彆，好說歹說地把她勸回了床上，承諾著把窗戶略翻開些。

竇憲“嗯”了聲，坐起家穿靴子，“如何不把燭火都點上？”

一翻開房門，便見大丫環桔梗在內焦心腸踱著步。見竇憲返來，她迎上來抱怨，“二公子！您去哪兒了？竟然這個時候才返來！用過飯了嗎？”

竇憲悄悄地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履霜悄悄支起家子，在床櫃上的金絲托盤裡抓了一小把安神香，往近旁的文燕香爐一撒。香爐兩耳上的三龍立時交蟠起來，扭轉著吐出嫋嫋輕煙。

“你是誰的丫環？...算了，我本身下去。”履霜說著，掙開她，赤腳踩到了地上。

水芹笑吟吟地解釋，“這是槐花飯。客歲夏天，女人帶著我們拿竹竿和栲栳打的。淘潔淨，撒上細糖，醃起來，埋在大樹下。明天是第一次拿了出來，拌在飯裡蒸。”說完，給兩人各盛了一碗湯，悄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