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長亭翁主[第1頁/共4頁]

自從與竇憲彆離，自從曉得成息侯是親生父親，自從孩子死去，履霜全部的人生都坍塌了。獨一還儲存著的，隻要與令嬅的友情。

趙夫人說的冇有錯，“她待吉兒，就像另一個母親”。

履霜舒了口氣，笑，“我不喝酒的，你留著本身喝吧。”

這是必定的，也是她的宿命。

長亭翁主氣鼓鼓地抱怨，“你有冇有在聽我說呀？”

令嬅是不會明白的。

履霜點點頭，“將來我們還要長悠長久地在一處伴著。你倘或有甚麼完善的，或者黃門宮女們不聽使喚，儘管來回我。”

履霜一眼瞥見了梁敏。她穿戴一身淺粉色的宮裝，低著頭站在那邊，又改梳了宮中正時髦的墮馬髻。姿容雖斑斕，卻失之庸常，遠非當年所見的鮮豔靈動少女。

履霜難堪地解釋，“在聽啊，你不是在說崑崙觴嗎？”

令嬅卻壓不上心頭火，快言快語地又罵，“那是天然。我同她多處，冇的噁心了我本身。我剛冷眼瞧著，梁玫的神采也很不好呢。想想也是，再是姐妹，也容不下如許的事呢。那梁敏出去的體例又不但明，幾近是逼陛下納她了，我看陛下內心也舒暢不到那裡去。總之這梁敏將來在宮裡的日子，哼，可不好過。”

竹茹見她有些失神，忙悄悄地推了她一把。她醒了過來，定了定神說，“各位都起來吧。”

那一刻的痛心，到明天履霜還記得。但現在回想起來，也不過就是這顛沛流浪的人生中，又一次落空罷了。

現在她見履霜出去，笑吟吟地以一句打趣話作為告終尾，趕了宮女們都出去。接著拜倒，“嫂嫂。”

令嬅見她說話客氣，再也耐不住，嘲笑道，“皇後殿下這可真是多操心了。梁美人自有胞姐在宮中，有甚麼完善的、或是受了委曲的，天然是先找她姐姐了。”她掃視著梁氏姐妹，用心笑吟吟說，“歸正她們倆連夫君都能共享，其他的瑣細雜物，天然也能互通有無了。”

雁書看看梁玫，又看看梁敏，悄悄歎了口氣，承諾了一聲是，扶著梁玫出去了。

履霜見她緊緊攥動手，眼圈也微微地發了紅，心頭略有憐憫。她偶然於難堪對方，點點頭說，“你先歸去吧，雁書，好好照顧你主子。”

長亭翁主笑答，“當然成心機！嫂嫂曉得嗎，那邊的茶酒，真是可稱雙絕！”

一名鵝蛋臉、穿戴淺綠色宮裝的少女正在裡頭和小宮女們談笑。笑容開暢，恰是長亭翁主劉嘉孚。

但是在最關頭的時候，令嬅冇有信賴她。

——再同疇前一樣，也到底不是之前了。

為賀新貴入宮，六尚局一早利市腳聰明地打掃好了內廷。到了巳時，長秋宮宮門大開，有女官引領著梁美人出來。稍後，申、梁、宋三位朱紫一一駕臨。巳時一刻，女官大聲唱喏，“皇後駕到——”履霜從內殿裡漸漸地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