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章 滑胎藥物[第1頁/共3頁]

蔡嬤一聽一雙渾濁的老眼猛地鋥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兩個大跨步上前急聲道：“三蜜斯，府上金姨孃的景象怕是不好。”

雙連聽後歪頭細思半晌，應道：“姨娘這邇來老是睡得不平穩，自打有了身子後姨娘慣是愛犯困，常日裡都是到了辰時一刻方能醒的，可剋日來老是早早地便起了，今兒個晨起時還抱怨著說頭疼呢。”

“是，姨娘嘴刁，常日裡愛吃些希奇的，奴婢給小廚房安排下去前都要過了夫人的手，經夫人首肯纔給送來。”小丫環低著頭不敢瞧景盛蕪，嚇得雙肩簌簌顫抖。

“奴婢儘管把自個兒曉得的事情說與三蜜斯聽，旁的事理奴婢那裡曉得。”

景盛蕪聽了隻是含笑，言道：“我是從棺木中爬出來的人，還怕甚麼倒黴。”

景盛蕪麵色穩定，緩言道：“按你這話兒金姨娘自來身子弱些，即便是小產也說得通了。”

“誒喲！”

那丫環應了聲兒：“是我們府上的三蜜斯。”

聞言，景盛蕪狀似偶然地掀了眼皮兒多瞧了她兩眼，言道：“難為你能如許經心，金姨娘前兩日可有說過身子不爽？”

“那你可知金姨娘最是鐘愛哪樣兒？”

“你倒是個懂事的。”語畢，打眼兒一瞧正巧瞥見排闥而出的宴大夫，背麵並著神采安靜很多的蔡嬤。

青蓮歪這頭想了一陣兒，感覺彷彿也有些事理，這纔不情不肯地鬆了手。

宴大夫低聲感喟：“沖弱無辜，老夫方纔為金姨娘診脈探得金姨娘體內虛寒之氣暢旺，且有服用滑胎藥的跡象，用量極小，按說不敷致小產，想來該是摻入飲食中耐久服用，是以若不細心切磋平常醫者怕難以發覺。”

西偏房離主屋捱得比來，且麵朝東南，日光曬得舒坦，因著金姨娘便被安設在這處。

走近了瞧見那木盆中鮮紅的血水，景盛蕪黛眉一蹙，沉聲道：“如何流瞭如許多的血？”

西偏房內大門敞開著，離得老遠便叫濃厚的血腥味熏得喉間一緊，幾個婆子交來回回地打了潔淨的熱水遞進門兒去，倉促朝景盛蕪見了個禮，便又頓時伸手去從丫環手中接過染了血的汙水過來。

雪月隻顧悶頭跑，冷不防地撞上了一堵肉盾，聽得一聲兒低呼聲兒，也顧不得叫疼，忙欣喜地昂首，可不恰是王嬤嬤返來了，叫雪月撞了個趔趄坐在地上，身後跟著個手提藥箱的宴大夫。

那被喚作蔡嬤的婦人滿手是血，神采有些鎮靜的模樣，現在正倚著門框伸長了脖子朝遠處張望，餘光一掃瞥到景盛蕪，瞧她穿戴不凡，氣度清貴，忙出聲兒朝邊兒上的丫環問道：“這位蜜斯是？”

景盛蕪眸光驀地一凝，寒聲道：“依著宴大夫，金姨娘是小產絕非偶爾了？”

“蜜斯，你還是個黃花閨女兒，金姨娘那屋子裡頭血腥氣重，冇得沾了倒黴！不吉利！”青蓮腦中過著打小兒聽府裡頭嬤嬤說過的話兒，抱著景盛蕪的胳膊如何也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