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章 一唱一和[第2頁/共3頁]
王嬤嬤瞧得解氣,作樣兒似的白了眼雪月幾人,大聲道:“你們幾個妮子也是忒冇端方的,夫人進屋兒也不曉得挪挪窩兒!”
王嬤嬤一怔,當即應了聲兒快步朝問外走去。
景盛蕪也便罷了,她房裡的幾個下人都能給自個兒神采看了,孫氏心頭怒意更甚,當即沉聲道:“三蜜斯房裡的丫頭我瞧著也是闔府高低頂兒冇端方的,如許的丫頭不如早早地發落出去,留在身邊冇得叫人笑話!”
心頭立時思忖起來,麵前兒這個章嬤嬤看似渾厚親和,比那做了鬼的李嬤嬤不知強上多少,且方纔三言兩句間撂下話兒來,字字謙虛,恭敬地體,也真該應了那句老話兒,若非大善,便是大惡了。
約莫捱了盞茶工夫,倒是孫氏身後立著的章嬤嬤先有了行動,隻見她朝著景盛蕪欠身見禮,馴良地開口道:“三蜜斯莫怪,我們夫人貫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兒,眼下是叫金姨娘小產鬨得六神無主,這才方寸大亂,老奴想著此事原也與三蜜斯扯不上乾係,闔府高低誰不曉得三蜜斯麵善心慈,是斷不會作出這類喪儘天良之事。”
心知孫氏是那自個兒的丫頭撒氣,景盛蕪淺淺一笑卻也不戳穿,隻低聲應了句:“侯府裡向來不缺懂端方的,我隻看重她們忠心,不會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些雞鳴狗盜的肮臟事兒,旁的倒也不甚在乎。”
孫氏這纔回神兒,行前不由很多看了章嬤嬤幾眼,現在俄然感覺這粗使嬤嬤紮眼了很多。
見狀,章嬤嬤低聲喚了句:“夫人。”
孫氏穿著明紫色大褂,神采青白地行至閣房,不知是不是氣的,耳間一對兒景泰藍寶石墜子高低顫晃。
雪月見狀朝青蓮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跟在景盛蕪身後邁出門兒去。
說話間,景盛蕪獨自起家,朝一邊兒的王嬤嬤道:“差人速去醫館將宴大夫請到西院兒。”
景盛蕪挑了挑眉,揚起下頜朝王嬤嬤叮嚀道:“瞧把夫人急得,王嬤嬤快給夫人看座。”
“主子們居於府中服侍,接受三蜜斯恩德,自是熟諳三蜜斯脾氣的,可外頭的人卻不曉得,我們金姨娘有孕,侯爺大賞闔府高低,在汴都城裡本也算不得甚麼秘事,現在金姨娘無端失了孩子,雖說夫人首當其衝,可主張到底是三蜜斯出的,人雲亦雲,提及來怕也不好聽。”
孫氏麵色丟臉,確是她不甘心叫金姨娘仰仗腹中的那坨肉奪得侯爺的寵嬖,這才叫景盛蕪鑽了空子,眼下倒是悔之晚矣,她心底猜想此事與景盛蕪難脫乾係,手裡卻拿不出實在的證據,隻能由得景盛蕪當著些個下人的麵兒對她明朝暗諷。
若說方纔隻是揣測,現下景盛蕪倒是不得不對這個俄然冒出來的章嬤嬤高看一眼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也不過如此,如果擱在常日裡也就算了,可因為沐婉清之死,景盛蕪恰是處在風口浪尖兒上的時候,明裡暗裡的有人正愁動她不得,說小了此事是祁安侯府的後院兒膠葛,說大了,便是祁安侯教女無方,嫡女心機暴虐殘害貴爵子嗣,說要科罪受刑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