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襲擾[第2頁/共4頁]

所獲未幾就不能以戰養戰，月餘以後，西涼軍士們帶來的乾糧已快耗儘，不得已，相互聯絡著，yù各退回冀縣去彌補休整一番，籌辦下次再來。

樓道上擠滿人，出言號召的婦人又急聲喝止住，在樓梯口大呼：“孩兒們先去籌辦物什，待塢堡破時，賣力放火焚樓便可！阿翁阿母上來幫手！頂上落石已不敷用，請各位阿嫂歸家，門窗、床榻、座椅等物，能砸人的，儘管拆來便是！”

杜陽縣折雁亭戊屯西塢樓頂上，還狼藉堆著些石塊，女牆下，二十餘名鄉農看著塢堡下另有的六百氐人騎，俱都手足冰冷，儘是絕望。

車羊兒臉sè變得更白，諾諾不敢再語，夫子鼻中再冷哼一聲，又顧擺佈道：“亂世性命尚不如犬豕。我本鄉中一無用書蟲，遭不幸飄零天下，苟延殘喘未有憐者，隻司州作人視之，與婚配。訂戶籍，又賜地步以攝生而輕賦，建塢堡以安居而免役！今rì便堡下氐人肯留活路，我亦當為人立而亡，不複再道彆家犬豕偷生！”

秋收過後，農田中本該各處是禾杆，卻也被本地百姓收取潔淨，來不及收的，全放火焚在地中。

“慢來！慢來！”

“前番敢戰，今為何畏死？”

死去丈夫卻一向固執，最後策動全屯婦幼白叟著力的結實婦人，跪在女牆邊嚎啕大哭。

先前樓頂上的話語，兩位婦人其實在樓道上就聞聲的，賀氏不睬問話那人，伴火伴小翼將沸水放在女牆下擱穩，急喘幾口大氣，才走上前，拉住車羊兒的手：“君勿念妻兒，闔家死於此，奴與孩兒無怨悔！”

突入右扶風的楊秋、成宜、馬玩等處所豪強與羌氐結合的馬隊，曉得司州卒兵的戰役力，不會去與兩軍決鬥，繞過陳倉縣外就四散開去，或四五百騎一隊，或千人一股。分頭sāo擾處所。

這上樓的兩位婦人，一名的丈夫已陣亡，屍身就在附近女牆下，脖頸上有箭羽；另一名卻恰是車羊兒之妻賀氏，有鄉農嘲笑問道：“車羊兒yù乞命求活於氐人，汝亦願為氐婦麼？”

縣城倒還無慮。右扶風的塢堡，之前由本地百姓農閒時緩緩修建，徐庶出使失利後鄧季急投入大量役民趕工，總算才得在戰事起前完工。隻是本地無盤石軍那樣的處所軍駐守，民屯平分派的功夫君家都屬於威烈軍卒兵，此時正隨軍在外交戰，民屯中貧乏骨乾，西涼軍襲擾下，非常淪陷了幾個，屯民俱被西賊所屠，惹得鄧季大怒，又恐惹三輔大亂，救濟冀縣的打算也臨時停頓，給虎牙、驍騎二軍都下死號令，先要護百姓全麵再說。

死也死在一起！婦女抱著小童，孩子攙扶白叟，全屯剩下人等，全都要爬上頂樓來！

戰前的壓抑叫人難以忍耐，倖存的保衛者中，一名胳膊中箭的中年男人麵sè慘白，俄然出語道：“鄧公既有令下。我等殺得這很多氐人，已對得住其所授二十畝地！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