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攻心[第2頁/共4頁]

這位新崛起的一方之主臉頰枯瘦得短長，雙鬢霜白，畢竟已過知天命之年，剋日裡又勞心得短長，不過精力頭倒足，與路遇的每位卒兵都要儘量酬酢一二句，行走間踏出的每一步法度都很用力，顯現出他的自傲來。

袁紹身邊不乏智謀之士，從徐晃領蕩寇軍退走今後，每日攻城都隻是一波，隨即便退歸營中，故而守軍得漸穩定下來，前麵的戰事並如何艱钜。

城樓道上俄然一陣響動聲傳來，張遼先停下話題，與臧霸一起看去，現在的上黨仆人龐雙戟領著幾名近衛，正健步行來。

一聲以後，不知該如何扣問，又俄然止住。

跟著他的喊話聲，騎隊中稀有人彎弓，將去掉箭簇的響箭射上城牆，箭桿上清楚都綁動手劄。

彭亢、劉辟出聲痛斥：“一派胡言！”

張遼暗道龐雙戟畢竟是積年的老行伍，常日不顯過人之處，然若敵軍中有些蛛絲馬跡，立馬便能引發警悟來。

此時龐真現急色，張遼起首便猜是壺關有變。

戰時甚麼不測都有能夠產生，世民氣中齊一緊，張遼忙問：“但是壺關有變？”

按龐真所言。這是要突然發難了麼？

辨清楚牆下來騎的話語，龐真頓時大駭，張遼、臧霸等亦俱駭怪莫名。

今歲彌補入各軍的新卒兵，小半是自南陽民中新遴選出。亦有張濟降卒和到宗子後投奔的部分黑山賊，威烈軍還稍好些。新兵隻占半數，臧霸武衛軍中卻足占到八成以上。這些新兵武技固然合格，卻未經磨合，對司州向心力也大不敷。還不能與老卒兵比擬。

張遼先讚過一句，再皺眉道：“袁軍以民夫造柵欄、溝塹、箭樓，勾連縱橫十數裡，隔斷來往，可見此番圍城其以穩為要。然吾所慮者，其數日攻城所遣之軍，一日多過一日，可見已漸有不耐，決死或隻在十數日內！然司州訊息時斷時續，近十餘日更是全然斷絕，主公若再遣援至……”

宗子城內，龐真自守北城、東城、南城三處。唯請司州卒兵駐守西城，如有吃緊處再請司州軍馳援。隻是袁軍圍城後，更加正視司州卒兵，此中軍帳就紮在西城外。

張遼、臧霸齊掉頭往城外看去――遠處袁紹中軍帳風平浪靜，剛撤退的攻城軍多數都已撤回營中去，隻留零散幾個在附近收斂屍身、救治傷員、彙集東西。鮮卑、烏桓騎於外遊走鑒戒，與昔日並無分歧之處。

雷薄不好再擠疇昔，隻得焦灼地隨孫觀、彭亢、劉辟在側侯著，又猜想手劄上實在也是剛纔袁軍騎使所喊內容，不看也罷。

亂世十餘年下來，龐真得存活下來的兒子另有三個，唯龐遷成年，威武卓群，可替父分憂；其他兩個都還隻是不到十歲的小童，乃龐真獻鄴城再入太行動賊後新納之女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