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焦觸[第1頁/共4頁]
遲恐有變,焦觸當夜便手書幾塊布帛,與鄧季商定五更時策動,王曠接過,轉遞與懶顧,看他將布帛一塊塊謹慎綁在去簇的箭支上。
“便為他內應,獻了這壺關又如何?”焦觸咬牙道:“諸侯伐董,朝廷自顧不暇,上黨官軍反不如黑山賊勢大,若再無變數,遲早亦得如上郡、西河般落入匈奴手,臨時從之,或可避外族之禍呢!”
一今後,焦統公然也領數十部曲逃到壺關,將凶信帶給在縣中為吏的焦氏梁柱焦觸。
局勢已去,眭固長歎一聲,拔劍欲往脖頸上抹,卻不料一箭飛來,“哚”地一聲輕響,正射在手腕上,手上吃疼受不得力,手中長劍跌落在地,兩名力卒撲上前,死死將他按住。
焦氏在壺關不算小族,門下流繳權柄相稱後代一縣公安局長,聽聞這動靜,常日與之不睦的幾家自免不得暗中幸災樂禍,隻是在亂世中掙紮,朱門大師和升鬥小民比擬,性命也不見金貴到那裡去,更多人則心生兔死狐悲之感。
關下山賊還不見退去模樣,想必是要會齊迴轉的鄧季,合兵來攻的了,不過壺關乃上黨東麵樊籬,陣勢險要,太守大人應不會棄之不顧,兩三日內,該會引軍回援的吧。
再過好一會,門洞中才終究搬去大部沙石重木,去了門閂,車黍等力卒用原木從外將城弟子生撞開,鐵騎便衝殺出去。
若再丟壺關,張楊處本身定再無安身之地,眭固這些日子經心極力,夜間披甲入眠,被驚醒時,忙領親兵來看,王曠等人少,且為假扮部曲俱未著甲,尚在死守城門前讓焦氏人等搬運沙石巨木,若調弓手來射,定能全數將其射殺,隻是四周亂鬨哄的,一時又那邊去尋弓手?
焦統攤開一看,上麵隻寫著幾件瑣事,卻也有他熟諳的,落款則隻一個“沁”字。
待自家兄弟停下話語好久,焦觸方纔輕歎口氣,從懷中取出塊有筆跡的絲絹遞疇昔。
焦沁在家中姐妹行七,兄長們都稱她七妹,焦觸是平輩之長,焦統則在兄弟中行四,說完,焦觸從焦統手裡拿會絲絹,突道:“賊人脅裹我等內應,四弟之意如何?”
懶顧這才放心,又摸歸去報焦觸、王曠等,焦府中便點起家仆部曲,待到五更拂曉前,一擁去奪城門。
在壺關為吏數年,焦觸早將家眷接入城中,偶爾纔回籍,他熱中功名,全族失之賊手,並不太在乎,隻是彆有起因,又起家嘲笑道:“我兄弟若留壺關內,遲早必被這賊廝連累遭罪!現在天下狼籍,諸侯各有異心,我聞董卓遷都長安後,三輔儘傳讖語‘代漢者,當塗高也’,雖晦澀難懂,然當今漢室天子稚齡,權奸在朝,民氣俱思變,鼎祚或難保全,恰是豪傑起時,難不成一時從賊,他日便無複興之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