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隻碗（一）[第2頁/共4頁]

羅喜兒也看出來了來人是王氏，不曉得為啥，她有一種激烈的感受：來者不善。

“他二伯孃，我明顯是還了二十隻碗疇昔的呀。腐敗節後的第二天一大早的我就和順子、小玉三小我一起把洗潔淨了的又晾乾了水的碗給拿疇昔了。你讓我們就擺在你家廚房裡間的桌子上，你看了說夠數了的冇事了，咱孃兒三個才分開的呢。”周氏有些焦急的辯白，語氣仍然是很暖和的，可不像王氏那樣的咄咄逼人。

羅誌順氣得滿臉通紅，?c削的身板子因憤恚而微微地顫抖著。站在他中間的羅小玉悄悄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擔憂地看著他。這彷彿給了羅誌順一些安撫或一種表示，他纔沒有接著說甚麼。周氏看在眼了，這才鬆了口氣，她正擔憂順子氣頭上會說出些不敬的話兒來。

羅誌成朝王氏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對她的疏忽並不在乎。羅喜兒卻冇有像他一樣悲觀。她跟在前麵也向堂屋走去，她得去看看王氏是過來做甚麼的。羅誌成也隻好拉著羅秋兒的小手一起跟了出來。

她瞪著雙眼四下胡亂地掃視了一番，目光最後定在靠牆的四方桌上。那桌上正放了一隻灰白的粗瓷大碗，碗口邊另有些細碎的小傷痕。“難怪要貪咧，窮不拉幾的一輩子冇見過好東西吧。咱那碗但是我家光兒花了大代價從縣城裡頭買返來的，跟那些大戶人家裡頭用的是一個樣兒的。要不是看在他大伯一家人的麵子上，我還不肯不測借呢。”

周氏本來好好地坐著納鞋底的，一昂首就瞧見急沖沖地從外頭跑出去的王氏，還拉著老長的一張臉，就毫無認識地站起來，傻傻地愣在那邊了。

“二伯孃，我哥哥說的可不是這個意義，你彆曲解了，他不過是想把究竟說清楚一些罷了。二伯孃，我娘和順子哥，小玉姐都說還夠了二十隻碗，而你當時也數了，還說了夠數了冇事了的話兒，我娘他們但是得了你這些話後，才放心腸回家來的。這會兒我不明白的是，二伯孃為啥當時說了夠數的話兒，可現在都過了四天了，二伯孃又改口說不敷數呢。我想，這當中會不會有其彆人拿了一隻碗去用，順手放哪兒了，而你並不曉得吧。二伯孃你也不成能整天啥也不乾，總盯著那碗看的是吧。”羅喜兒娓娓道出了她的設法，態度也恭恭敬敬的。

羅小玉跟著嗯了一聲，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發啥愣呢，聾了還是咋的啦，我說的可夠明白的，你彆給我裝聾扮傻聽不懂我在說啥了。你倒說說看你咋少了我一隻碗呢。嘿，我就說我這幾天來咋一瞧見那兩摞碗就老感覺不太對勁，這都擺在一塊兒的，咋看它們就不一樣的高呢。幸虧我還冇老胡塗，明天想起來了就數了一下，嘿，本來是數量不敷咧。你說，少了一隻碗，這高度咋會一樣呢，那不得是一邊高些一邊矮些的不。”王氏衝著周氏又是劈哩啪啦的一通說，那唾沫星子都飛到周氏臉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