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八章 曙光[第1頁/共4頁]
“啊?跑了四百多裡?”落雁顫抖著又撲倒在地上:“怪不得,我這身子跟散了架一樣,如何不往北走,倒往揚州去了?”
天涯透出絲絲曙光,落雁被南寧拖著從頓時滾下來,伏在路邊的草地裡歇著,南寧和保護轉到中間換了衣服,拎了件玄色大氅過來裹在落雁身上,落雁痛苦的咧著嘴爬起來,扶著樹看著南寧懇求道:“能不能找根棍子給我柱著,痛死了。”南寧表示了保護,一邊理著馬,一邊笑著說道:“這是女人想出的體例,普通人都感覺女子受不了這苦,天然就想不到我們一夜之間就能跑出四百多裡,女人說了,跑過這一夜,就能安安穩穩坐車趕路了,我們再走兩天,到揚州等女人。”
微明的承平府,宮裡,皇上嚥了最後一口氣,從皇上寢宮起,紅色緩慢的往四周漫延,轉眼工夫,就漫成了一片白茫茫,這片白茫茫又從宮裡往承平府各處漫去。
殿前都批示使左萬生卻不在宮裡,他正在內裡忙著集結承平府周邊駐守的禁軍,忙著駐防這特彆時候的承平府和宮裡宮外,忙著各家的駐妨或戒守,那重中之重的,除了巍峨的皇宮,就是大皇子府了。
宮裡的燈光照亮了那些王謝大族,官宦之家,大皇子端坐在書房長案後,直直的盯著麵前的那塊黑綢、那張寫著個極清秀的‘逃’字的半片金栗紙,另有那枚白玉葫蘆。大皇子伸手掂起白玉葫蘆,頎長的手指悄悄劃過葫蘆一側雕畫精美的阿誰‘林’字和小巧非常的林氏徽記,內心苦澀難當,用了黑綢,是奉告本身父親已經殯天了麼?讓他逃,是啊,現在隻要一個逃字了,當年勸他領兵在外的,也是林相!是他的建議,現在本身纔有了那一處落腳之地,父親真的立了小六?不成能!唉!本身何必還去較這個真?不管父親立的是誰,從宮裡、從吳氏手裡宣出來的,隻能是小六!不管是誰,都是小六!今後如何辦?用兵禍加於吳地?不如許,本身又如何甘心?!
這一夜,承平府的朱紫們失了承平,右丞相明玉為首,朝廷一半的大臣都聚在宮裡,等在皇上的寢宮外,皇上,已經是垂死之際了,明丞相滿頭的汗,忙的在平整非常的金磚地上好幾次差點顛仆,皇上要做先皇了,新皇要即位了,林相乞骸骨了,明天一早,大皇子要不要進宮?這滿朝的官員,要重新排一排了??????跟著明丞相冇頭蒼蠅般四下繁忙的眾臣們個個滿腹心機,有歡樂的有憂愁的,卻都是懷著一樣的驚駭忐忑、麵龐嚴峻而沉鬱,哪一代新皇更替,不是在血雨腥風中度過的,隻是那雨微風大點和小點罷了,這一回要小是不能的了,隻盼著自家能在這場血光中安然倖存,至於彆人家,誰顧得上誰呢?
李小幺歪在榻上,晃著腳看淡月和海棠緩慢的在一張張紙片上寫著:“丞相薄命,貴妃暴虐”八個字,一邊看一邊抱怨道:“你家女人真是操心的命,剛幫完一個,又得幫著另一個逃命,內裡這會兒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我們還得想體例幫他弄點亂子出來,唉,女人我薄命啊!”淡月和海棠也顧不得理睬李小幺嘀嘀咕咕的抱怨,女人讓她們兩個這五更前起碼寫出五百份來,兩人寫的頭也顧不上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