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千絲萬縷的聯絡[第1頁/共3頁]

程令儀道：“這如何能夠忘？我是被爹孃賣去你家沖喜的，身價十兩銀子。”

他烏黑的瞳眸暗沉沉的，像一汪深潭。

這幾日，傅玖每日也都是早出晚歸，拜訪那些與他熟悉的學子，想探聽跟院試有關的事。

“多謝，我要睡了，你也快睡吧。”

“對，當時我性命垂死，一方麵是臥病傷殘，另一方麵也是我意誌低沉，以是才導致傷病格外難康愈，最後不得不嚇得娘給我娶妻沖喜。”

下午，她從竹園歸去，一進屋就見傅玖坐在榻上，望著窗外走神。

“劉學政是京官，劉公子自小也在都城長大，他萬分看不起先生的小書院，對年紀比他小卻最得先生看重的我更是不滿，經常找我費事。有一次他與我辯論輸了，竟氣不過將我按在花圃裡揍了一頓，我倒冇甚麼，先生卻動了氣，涓滴冇顧及劉學政的情麵，將他好一番責打，自那今後，在先生的束縛下，劉公子雖不敢與我起牴觸，可我總感覺他是恨著我的。”

“我一向覺得是我命大，才幸運從盜匪手中撿回了一條命，可直到這一次院試再度得勝，以及發覺李峰和劉公子的乾係，我纔回想起當時……”

過後的兩天，程令儀有大半時候都待在竹園，以便時候查抄葉在洲的傷勢。

“咦，你本日倒返來得早？”

“令儀，我曾跟這位劉公子有過一些齟齬，但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傅玖神采暖和，手上也非常輕柔，程令儀還冇如何感覺疼，他就已經把傷口清理好，抹上了清冷的藥膏，胳膊頓時被一陣涼意包裹。

他不說上藥，程令儀都快忘了本身胳膊有傷。

他的腿猛地抽搐了一下，程令儀忙悄悄揉了揉他曾傷過的那條腿。

幸虧竹園很大，又有葉茵茵陪著，周氏也暖和寬大，她在這裡倒也不算無聊。

“他對我說‘你六年四考，現在已是第五考，如何還連個秀才都冇撈著，真不愧是鐘延的對勁弟子，你們也算是相得益彰’，他將先生和我一併挖苦了一番，他並不在院試之列，我覺得遇著他純屬偶爾，加上當時表情沉重，便冇深想，未理睬他就走了，可現在細細想來，這些年我與他素無交集，他對我的景況怎會這般瞭如指掌？”

另有一件事，他本不肯意跟劉公子聯絡到一起，可無才而獲得功名的李峰，卻喚醒一段將近被他摒棄的回想。

傅玖點了點頭，將藥膏收好，又吹滅了燈。

傅玖垂下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被長睫遮住的眼眸裡，湧出幾分沉沉的霧靄。

傅玖緩緩道：“厥後冇過量久，劉學政就把他安排去了更大更好的書院，而我也被先生要求著衝刺第二年的院試，便把這件事完整忘了。那年我十三歲，先生對我寄予厚望，感覺我必定冇題目，可我卻冇考過，一次如此，次次如此，先生對我完整絕望，也不如何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