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懲罰自己[第1頁/共3頁]

錢郎中間裡一顫，“你……你又想起阿誰孩子了？”

錢郎中本來還笑著在跟石安說話，聽到動靜，扭頭一看竟是自家師妹在哭，頓時大驚失容。

程令儀曉得此時本身不該多問，就點了點頭。

“都是我的錯……”

“師兄……這本就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相公……我哪另有臉跟你和爹提？你們都說我犯傻，可隻要我曉得，這些年……我隻不過是在贖罪罷了……”

“剛纔，嚇著你了吧？”

程令儀呆住，愣愣問：“……柳姑母，您如何了？”

“……火線又有甚麼盼頭呢？”

程令儀看向一旁的錢郎中，點頭說：“錢老和我提過一些關於您的舊事。”

程令儀握住她的手，溫言道：“隻要我們還活在這個世上，過的每一天，都是韶華，柳姑母，您和錢老都是要長命百歲之人，雖則前半生受了很多痛苦，可後半生的日子還長，您莫非真籌算就把本身困在這深山當中？”

燒好茶以後，她怕打攪到兩人說話，送進屋裡就出來了，冇想到卻又被錢郎中叫出來。

她望著母兔，神情儘是哀傷，眼中的淚也越聚越多，一顆顆滑落下來。

瞧著兩人進了屋，石安有些不解地問：“柳夫人這是如何了？”

錢郎中麵露不忍，低聲解釋道：“程丫頭，當年師妹悲傷過分激發早產，可卻因難堪產，孩子平生出來就冇了氣味，師妹也傷了身子，自此再也不能……”

錢郎中攬著她的肩膀，柔聲說：“師妹，颳風了，內裡冷，我們進屋說話。”

“是疇昔了，這麼多年我也早健忘了，可方纔看到你給母兔接生，我總忍不住想，如果當年有你這等技術，我的孩子也許就保住了……”

程令儀不忍見到她這般自厭自棄，俄然用力搖擺著她的肩膀。

柳華卻不言語，隻伸脫手捂住嘴，本來無聲無息的墮淚，也變成了小聲抽泣，垂垂地又成了慟哭。

柳華靠在床上，手裡捧著一杯茶，衝程令儀招了招手。

這麼多年，柳華頭一回與人傾訴這些事，像是把積累多年的自責懊悔都一股腦吐出，整小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柳華伏在床上痛哭不止。

程令儀依言上前，坐在中間的椅子上。

她重重磕了一個頭，“師父，您說的話得認，您現在又多了我這個門徒，您還得傳我毒術，教習我醫術，今後我們一起研製新藥，一起挽救那些危難中的婦人，讓更多女子免受失子之痛，這般，能夠略微減緩您心中的遺憾？”

程令儀直起家，在床前跪下，“柳姑母，您說過，隻要我能剖腹取子，您就收我為徒，方纔我已經做到了，徒兒這就給您叩首！”

一個箭步衝過來，抓著柳華的肩膀，焦心腸問：“師妹，你這是如何了？”

柳華笑意悲慘，“我一個遲暮之人，還哪來的甚麼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