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相思幾處愁(4)[第1頁/共4頁]

“不消。高山裡還能摔了跟頭不成？”夏初抿嘴笑了笑，陰暗的油燈映在她眸子裡，晶亮晶亮的。蔣熙元收回擊臂，也冇勉強，隻是讓她留些神，說牢房裡耗子多，大得像貓似的。

“酒是藏了，你這一口酒氣要如何藏？”蔣熙元問他。那牢頭渾身一緊，軟了膝蓋就要跪下去。蔣熙元擺了擺手，“行了，湯寶昕處，帶路吧。”

“起來！”牢頭中氣實足地吼了一嗓子，牢房裡有反響，聽得格外噪人。這嗓子吼完，湯寶昕才醒過神從草鋪上爬了起來，走到了木柵跟前。夏初讓牢頭先分開，把燈籠接過來往高處舉了舉。

蔣熙元略想了一下，彎了彎唇角：“你的意義是，就算這藥是湯寶昕送疇昔的，可毒卻不必然是他放的。”

夏初含混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但是我們第一次聽到‘藥’這個事就是從他嘴裡，如果是他放的毒，他何必主動提起。何況還是阿誰題目，從月筱紅死到現在這麼多天，他不燒燬證據嗎？”

夏初嚥了嚥唾沫，不著陳跡地往前快走了幾步，跟緊了蔣熙元。蔣熙元佯作不明以是地問她如何了，她點頭說冇甚麼，低頭看路，錯過了他眼底的一抹奸笑。

“栽贓？借刀殺人？”

蔣熙元與白大人說完了事，出來找夏初，想帶她一起去吃個晚餐，到了捕快房卻冇找著她。裘財值班，鄭璉還冇走，正與他說著話。蔣熙元進門時隻聞聲了“王槐”兩個字，便順口問道：“王槐如何了？”

“就是實話！”湯寶昕的聲音比她還大，又伸了手出去，“您如果不信就把藥給我，我這就試給你看！”

夏初站起家來點了點頭：“隻用柴火挑了一點點，死得極快。”她把藥罐拿在手裡，道，“這是鄭璉在月筱紅的房間裡找到的，就在阿誰鬥櫃裡。如果這就是湯寶昕給她的那一罐……”

蔣熙元到後院瞥見夏初的時候，她正蹲在地上對著一個木盆說話，張六蹲得遠一些，捂著嘴，也盯著阿誰木盆。

湯寶昕甚麼都冇說，踮起腳一把便將夏初手裡的木勺搶了疇昔，想都冇想就放進了嘴裡，負氣似的瞪著夏初，用力嚥了下去：“我清楚得很！”

“月筱紅的頭麵金飾都被拿走了，申明停靈期間必然有很多人出入過她的房間，湯寶昕更是。如果毒是他下的，他得有多自傲才毫不心虛地讓這罐藥留在鬥櫃裡，總不會是忘了吧？”

蔣熙元這才往木盆裡看去，內裡一條一尺多長的鯽魚已經翻了肚皮，死魚眼瞪著天，模樣冇甚麼竄改，但就是讓他感覺有點噁心，便彆開了眼去。

這招談不上高超，不過是用了點兒激將法，再操縱了布衣對府衙辦案流程的無知，詐的不過是湯寶昕的第一反應罷了。而湯寶昕重新至尾對那罐子藥冇有半分躊躇，也毫無測度的神情，他是真的不信賴那藥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