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人言何所畏(2)[第1頁/共6頁]

夏初現在真的統統尚好？見過她在堂上侃侃審案，見過她查詢線索的專注，見過她談起案情時的神采。她真的很喜好那份職業，現在卻被曲解，被誹謗，如何還能安好？

“蔣熙元可曉得朕與夏初瞭解之事？”蘇縝問閔風。

“他……”蘇縝想問問閔風夏初現在情感如何，隻說了一個字，又把前麵的話嚥了歸去，“罷了。”

蔣柱棠沉吟了一下，輕歎了一口氣：“皇上，容老臣說一句實話吧。老臣起於草澤，得了先帝賞識纔有現在一門暢旺。蔣家已是三代蒙聖恩，現在兒孫多有入仕，居高位者也不止一二，聖恩昌大。現在詠薇要入主中宮，這皇後孃家為外戚，樹大招風，臣不免心中惶恐。”

既然都不是，他轉頭倒得好好地問一問原因了。蘇縝放下茶盞，淺淺地歎了口氣：“夏初如何？你去看了嗎？”

蔣家不必烈火油烹，隻要子孫安穩，他百年以後也能瞑目了。隻但願家國承平再無蔣家用武之地，兒孫也能明白他這份苦心便好了。

都道是體貼則方寸亂，可現在方知本來無關才最傷人。

道彆的話再難終有講完的時候，終有回身而去的一刻。可這馳念綿長，心境難捱，要到甚麼時候才氣疇昔呢？他也想忘了，可恰好又有事闖出去，像是用心與他作對普通。放不下的憂心。

蘇縝獨坐在書案後，低頭看動手掌中的那枚紫玉葡萄墜子入迷。

閔風應了個“是”，退身出去了。

本日如此，明日亦是如此。

“微臣不清楚。但就微臣所見，應是不知情。”

“臣不敢居功。”蔣柱棠低下頭去，渾濁的眼中半是無法半是寬解。蘇縝的話繞了圈子，既冇有否定他的說法，也算是安了他的心。

“老將軍的意義是，蔣府無錯造錯，給朕一個蕭瑟蔣家的來由？”

蔣柱棠聞言心中稍安，起家又要拜下，還是被蘇縝抬手給攔住了。蘇縝笑吟吟地請他飲茶，思忖了一下，緩聲說道：“隻是，雖無大錯卻也畢竟是錯了，若全然不究，怕是難平朝中群情。熙元年青而居高位，如此一來，對他也並非功德。”

今上初登大寶重用蔣家天然是好的，如有一日羽翼飽滿了，往時助力之功不免會成為來日掣肘之罪。

蘇縝閉上了眼睛，歎口氣輕聲地說：“朕隻是想睡覺。”

“解鈴還需繫鈴人。”蔣熙元倚著門道，“等鈴解了再說不遲，不過一個王槐，死起來太輕易了。”

夏初有點無精打采地看著本身的傷，冇有搭話。

“恕老臣直言了。”

劉起瞄了一眼，笑道：“手重了點，不過快了是反而不疼的。喏，傷口已經結了血痂，等紅腫消了痂落了就好了。”

蔣家遞了這麼個不大不小的錯處想暫避鋒芒，蔣柱棠又把話撂在了明處，若如此暗裡裡有了共鳴，他手腳便會鬆快很多。蘇縝的表情開暢了些許，這一番話下來，對蔣熙元動兵一事倒也去了很多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