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黯然獨自涼(4)[第2頁/共5頁]

“官爺啊，我曉得您這麼問是甚麼意義。”他又抹了抹眼角，“我做德方班的大管事有五年了，這五年我真是殫精竭慮，眼瞧著就要進宮唱戲了，並且宮裡專點的就是我們德方班，這就是一個梨園子頂頭的光榮啊！這節骨眼兒上，莫說我與月老闆乾係不錯，就算不好我也不能拆了本身的台不是？”

“大人還曉得這些呢？”夏初看著他，“我覺得你從小養尊處優，纔不會曉得這些底層的事。”

“你們收了？”夏初轉頭道，“月筱紅冇家人了？”

“今後的事誰說得好。”夏初微微地彆過甚去，隨即又回過甚來笑道，“冇準遇見甚麼有錢人家的蜜斯看上我，我就入贅去了呢。”

湯寶昕用手掩住眼睛，哽嚥了半晌後，持續道：“當時候我九歲他六歲，倆孩子活著也就是等死。幸虧路上遇見了德方班，我就央著班主把我倆給買了。賣身的銀子一文冇有，就求口飯，能活著就行。”

章仁青一聽就有點焦炙：“大人，德方班給月老闆辦喪停了戲，這得等發喪了纔好再開戲，人不埋如何辦？這另有幾十口兒就等著用飯呢。大人，您給句話，這報案之人到底是誰，莫不是甚麼瞎了心的同業用心要給我們德方班添噁心吧？”

“想開戲？”蔣熙元看著他，“那就先開棺吧。”

章仁青上前道：“這鬥櫃疇前放的都是月老闆本身用的物什，另有些戲迷送的頭麵金飾。月老闆不在了，這些東西放著怕丟了，就收到班子的箱子裡去了。”

“以後另有誰見過月筱紅嗎？”

夏初聽完感覺倒也是這麼個理兒，想了想便起家道：“章管事，我想去月筱紅住的房間看一眼，勞煩您給帶個路。”

“大人……”章仁青長歎了一口氣，“德方班再如何紅也就是個江湖班子，月筱紅再紅也就是個伶人。可我們身居江湖猜不準廟堂之事，上頭不問則已，問了，我們德方班就是個死，甚麼都不消再提了。我不是不心疼月老闆，我是實在不敢冒這個險啊！”

“我？”蔣熙元悄悄笑了一聲，“衙門還怕月筱紅的戲迷來找費事不成？你們德方班權勢夠大的，威脅我呢？”

正房裡進門一個小花廳，擺佈各一間房，比較大的那間給了月筱紅，西間住的是藍素秋，也是唱旦角的。東廂兩間，大間住的是唱鬚生的大師兄程信海，隔壁是兩個唱小生的；西廂大間是班裡行三的，也是個唱鬚生的，中間是老五和老六，一個工刀馬旦，一個工小生；南邊是一些入科年初短的孩子，住個通鋪，中間一間就是小廝之類的服侍人的。

“章管事，你最後見到月筱紅是甚麼時候？”

蔣熙元笑了一聲：“你倒當月筱紅是小我物。”

“當時月筱紅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