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黯然獨自涼(4)[第4頁/共5頁]

屋裡的陳列非常簡樸，一張床一個衣箱，中間一個圓茶桌，靠牆有個五鬥櫃，再無其他。夏初與蔣熙元在屋裡轉了轉，翻開五鬥櫃瞧了一眼，內裡空蕩蕩的就是點兒雜物。

“大人在想甚麼呢？”夏初看蔣熙元挺沉默，便問道。

“我？”蔣熙元悄悄笑了一聲，“衙門還怕月筱紅的戲迷來找費事不成？你們德方班權勢夠大的，威脅我呢？”

“淨胡扯。”蔣熙元發笑。心說，有錢人家的蜜斯看上你你敢入贅？你不被嚇死就算好的。

“今後呢？”

“使不得啊！”章仁青站起家來，深躬下去，“大人，您不幸不幸月老闆，這入了棺再見天，靈魂難安啊！如果讓月老闆的那些戲迷曉得了，您……”

“今後的事誰說得好。”夏初微微地彆過甚去，隨即又回過甚來笑道，“冇準遇見甚麼有錢人家的蜜斯看上我，我就入贅去了呢。”

“先跟著祖母過了兩年，厥後祖母也病故了，冇親戚情願收留，我就進了孤兒院，哦，就是恤孤院。”夏月朔邊別緻地看著院裡的東西，一邊閒談似的說道，“我們那不興賣身，我冇那麼慘。”她轉頭衝蔣熙元一笑，“就是窮，從小到多數窮。”

夏初手裡的行動滯了滯，而後點頭：“風俗了，也不如何想。”

章仁青一聽就有點焦炙：“大人，德方班給月老闆辦喪停了戲，這得等發喪了纔好再開戲，人不埋如何辦？這另有幾十口兒就等著用飯呢。大人，您給句話，這報案之人到底是誰，莫不是甚麼瞎了心的同業用心要給我們德方班添噁心吧？”

“好嘛，我在府衙通等，您……”常青話冇說完就瞥見蔣熙元從屋裡走了出來，立即便改了口風道，“您跟大人先問著案子。老楊我已經叫著一起來了，您有事兒喊我們就是了。”

“這跟他是不是伶人冇乾係，府衙要查的是一條性命案，何為敬何為不敬？章管事再好好想想，也無妨站在你們月老闆的角度想想。”夏初淡淡隧道，不再多費唇舌，讓章仁青持續帶路往月筱紅的住處走去。

正房裡進門一個小花廳，擺佈各一間房，比較大的那間給了月筱紅，西間住的是藍素秋，也是唱旦角的。東廂兩間，大間住的是唱鬚生的大師兄程信海，隔壁是兩個唱小生的；西廂大間是班裡行三的，也是個唱鬚生的，中間是老五和老六，一個工刀馬旦，一個工小生；南邊是一些入科年初短的孩子，住個通鋪，中間一間就是小廝之類的服侍人的。

“官爺，這唱戲的有家人也即是冇有，凡是有個活路的，誰捨得把孩子送來受這份罪。”章仁青歎了口氣，又道：“官爺，要說家人，這班裡的老六倒也勉強算得上是月老闆的家人。開棺的事，要不我喚老六過來問問吧。那小子是個倔脾氣，我如果擅自拿了主張他怕是要跟我鬨個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