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天意[第4頁/共5頁]

棚子裡，觀禮使臣們麵麵相覷，景橫波唇角一抹微淺笑意。

大王死了？

天涯隆隆雷聲不竭，越來越近，而典禮才停止了一半，眾臣步隊也有些不安，不竭有人偷偷昂首看天。

青銅小鼎裡的罪己詔，已經開端漸漸燃燒，在那些鏤空的裂縫中，模糊閃動著紅色的火光，隻是此時雨太大，誰也看不清楚。

也有很多人麵露憂色――大功勝利！

越來越多的人跪爬上前，在雨地裡砰砰叩首，勸平王節哀，勸王爺保重貴體，勸平王收斂哀痛速速措置大王後事……

俄然一聲大呼，一人衝上祭壇，撲在那些泥土碎磚上，冒死挖著那好像墳堆的土堆，一邊扒一邊狂喊，“父王！弟弟！父王！”

現在看那祭壇，一片狼籍，殘肢猶在，台上大王和小王子，服侍的禮司官員，那裡還能有活命？

位於王宮西側的祭壇，是一座古樸沉肅的修建，烏黑的漢白玉廣場和雕橋，拱衛著中間青灰色上圓下方的祭廟，祭廟三層，以年代辨彆，供奉著上天和蒙國諸位大王的神牌。祭廟前三丈周遭的漢白玉石台，圍著同色的雕欄，空中鏤刻以五爪飛龍，猙獰欲舞。

老王扶著空中，緩緩爬起，但體力不支，號衣沉重，一時竟然起不了身，禮司官員焦灼地看著，想要扶，不過遵循祭奠規定，統統人各司其位，不成多說一句話，不成多走一步路，不成多做一個行動，此時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讀聖旨時，天涯風雲湧動，推擠前來。

圍著祭壇的圓形廣場上，王室和百官遵循位次繞祭壇一圈，一條紅毯自神道延長上祭壇，蒙國大王將會帶領百官在此處伏拜祭奠，以後登壇燃燒罪己詔。

彷彿人間天國。

幾近和天上雷，聲音同時，更猛更烈，起於祭壇。

平王低著頭，掩住了眉飛色舞的神情，這雷，來得好！

雷聲隻一道，彷彿一個凶暴的提示，半晌溫馨以後，“嘩啦”一聲，大雨滂湃而下。

好輕易世人拎著心，瞧著大王終究將統統該祭的祭完，轉到祝案火線，開端對上天讀罪己詔。

“……朕以幼衝，上承洪業，不能宣流風化，而感逆陰陽。至令西南大澇，西北大旱，饑荒盈野，百姓互啖，彼蒼降罪，王城遇火……天道不遠，譴告匪虛，萬姓有過，在予一人。謫見上帝，象甚著明。永覽前戒，悚然兢懼。”

“霹雷！”

一大早氣候就陰沉得彷彿傍晚，一層層的黑雲在天那頭緩緩向前推動，彷彿萬千鐵甲兵士無聲逼來，在那些黑雲背麵，看不見一點日光燦金的影子，而風呼呼地颳起來，卷著秋菊的黃金絲浮沉，涼意森森，已經隱然有了幾分夏季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