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女帝師二(53)[第1頁/共6頁]

錦素安然淺笑：“是。王爺如此待我，是我向來不敢想的。”

綠萼遞上熱巾，我方纔拭淨了臉上的淚痕，又將熱巾敷在紅腫的眼皮上，仰身倒在榻上。綠萼為我除下棉鞋，蓋了一幅薄被在我的腳上，正在躊躇要不要解大氅上的衣帶，卻聽芳馨走了出去，道：“去做一碗五福安神湯來，要熱熱的。”

錦素道：“mm在放逐西北之前，曾寫了一封信給慎嬪――不，慎妃娘娘。奉告她當年廢後的本相。我還推心置要地對她說，隻要她這個廢後活著一天，弘陽郡王便永久也不成能當上皇太子。”

我合上窗戶，幽幽一笑道：“悲傷？我早已悲傷過了。”

芳馨和小簡跟在我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小簡將我送回漱玉齋，臨彆道：“大人本日勞累了，請好生安息。奴婢歸去覆命了。”

我哼了一聲，不無調侃道：“以是你便甘心嫁給他當侍妾？”

夜色濃黑，高牆兩邊燈火透明。隔著淚水望出去，每一盞燈都祭出萬千劍戟，毫不包涵地刺入深遠的暗中。光暈像被烤紅的耳朵，緊緊地貼住高牆，儘力探知牆後的氣憤與憂愁。

我忙道：“公公又要奉侍陛下，又要理睬玉機的瑣事，實在辛苦。氣候酷寒，請公公留下來飲一碗暖身驅寒的湯羹再走不遲。”

芳馨微微鬆一口氣，撫胸驚奇不定：“女人可彆恐嚇奴婢。若那會兒陛下在聽，女人對於女人的‘大禮’稍稍心軟，或應對不當……”

若我當初不勸說慎妃寬恕錦素，或者慎妃當時秉公來辦，或許就不會有本日的局麵。世事輪轉，都是自食其果。丟棄與錦素的交誼，便是丟棄本身過往的五年。我固是痛心，卻也有斷腕的豁然。

我心下一沉，不由攥緊拳頭道：“你說清楚些，你代我做了甚麼我不肯做的事情。”

我乾脆坐起家來，將大氅解下，拋在一邊。轉頭隻見窗紙漸漸亮了起來，本來是一片濃雲移開，清輝瀉地。我啟窗望天，但見被月光照見表麵的暗雲四散開去，暴露幾點敞亮的星光。星月輝映，更加顯得暗夜深沉。光與暗，相得益彰。

我歎道：“他至心對你，我也就放心了。”說罷輕擊兩掌，芳馨將那雙胡蝶蘭繡花鞋捧了出去。我笑道：“這是綠萼前些日子才繡的新棉鞋，mm且嚐嚐。”

錦素道：“是，姐姐一向都很謹慎謹慎。以是，姐姐不肯做的事情，mm代你做了。”

“姐姐一出去便將這房仔細細看了一遍，連窗外也不放過。是怕mm在這裡藏著甚麼麼？”

錦素道：“姐姐這一年過得好麼？”

我屈膝道：“那便請公公代玉機謝陛下恩情。”

很久，我感喟道：“好久未見mm了。”

我一怔，感喟道：“他竟如此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