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帝師一(12)[第1頁/共6頁]

我淡淡道：“留又如何，不留又如何？”

王氏笑道：“殿下累了這半日，也不歇歇麼？”

皇後一驚，俄然捏住高曜的雙肩：“那會兒父皇剛下早朝，你陸娘娘怎會在儀元殿？”

我沉浸花海，笑意更盛：“這句話雖是詠梅花的，但描述景玉的風韻，也很貼切。”

高曜一張圓臉，雙頰飽滿，唇色嫣紅，彷彿女孩兒普通。隻聽他稚嫩的聲音說道：“兒臣記得這位朱大人，她是兒臣的侍讀。”

徐嘉秬道：“姐姐常日裡喜好做甚麼？”

麵前一片姹紫嫣紅，樓台亭閣，一概不見。緩緩前行，但見幾簇姚黃魏紫，夾道相對，花枝探身到小徑上，彷彿兩隻含情的手意欲挽留離彆的光陰。

我欠身道：“臣女不敢遲誤。”

徐嘉秬笑道：“恭聆惠訓，受益匪淺。是了，我是六月十五的生辰，未知大人的芳辰是……”

皇後呆了半晌，俄然泄氣道：“皇兒快去長寧宮吧。到了啟祥殿，讓王嬤嬤打發你午歇。”

我見她麵色凝重，又叫芸兒叩首，心中已猜著了幾分：“嬤嬤有甚麼難處且說來聽聽，或許玉機可略效綿力。”說罷又命芸兒起家，芸兒不得李氏之命，還是跪著。

紅葉道：“那王嬤嬤見女人剛進宮，要給我們一個上馬威呢。”

目睹搬家的吉時將到，皇後催促高曜起行。正清算衣衫時，高曜俄然問道：“父皇在做甚麼？如何也不來送兒臣？”

一進門，李氏與芸兒便向我叩首，我忙命芳馨扶起，一麵道：“嬤嬤這是何意？”李氏和芸兒還是磕了三個頭方纔起家。禮畢，兩人並肩坐鄙人首。我命人拿了些糕點果品給芸兒，一麵問道：“嬤嬤此來，不知有何見教？”

高曜道：“兒臣本日下了早課就去儀元殿給父皇存候，卻見陸娘娘在內裡。陸娘娘說父皇正忙著，兒臣隻好返來了。”

我笑道：“殿下要聽甚麼故事？”

想起高曜聽故事的當真神情，加上芳馨死力欣喜，心中頓時豁然。“姑姑言之有理，該如何行事，我心中稀有。”

【第九節 非惟名利】

芳馨笑道：“對著一個不識字的乳母都無可何如，皇後隻會覺得女人無能。再說二皇子靈巧好學，還怕女人一肚子學問冇有效武之地麼？”

皇後雙眸一黯，隨即笑道：“你父皇在謹身殿與群臣商討大事，明天不能來送皇兒了。”

皇後道：“皇兒不成如許無禮。”

我略略考慮，隻得道：“徐大人所言甚是。隻是春秋乃是亂世，百姓於困頓當中，掙紮苟活。衣食不繼，後代難顧，戍守四方，疲於轉輸，又如何讓他們體味仁義禮樂為何物？李廣難封，孔子不王，或命當如此，或時勢使然。但是不侯不王，又當如何？一為名將，一為至聖，遠勝知名之侯，可謂千古帝師。又何必先人唏噓歎惋，為之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