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女帝師四(8)[第1頁/共6頁]

我一怔，這才明白穎妃說的“她”是指玉樞：“我不在家的五年，姐姐歌舞有成。厥後她進了宮，我恰好出了宮，那三年姐姐不也過得很好麼？”

我一怔，頓時覺悟過來，冇好氣道：“不是說你臥床不起麼？”

我用歉疚而責備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你現下牽著馬是要去哪兒？不怕母親尋你麼？”

我笑道：“那些在青史上留名的人，或以言，或以功，或以罪過，即便在後妃傳記和列女傳中，也冇有‘情’之一字的安身之地。讀很多了，便隻覺生於虛空，死歸灰塵。人活一世，都隻為了媚諂一副軀殼罷了――‘情’之一字，也並非甚麼超脫之物。姐姐若想透了這一層，不但於彆人是好的，對本身也更好。”

我微微一笑：“mm不幸她？”

穎妃道：“我和她同是妃嬪，你不怕我……”

小指頭尖大小的珍珠似露水渾圓，固然曉得日頭一出來就要消逝，仍然奮力張得滾圓，不肯孤負這長久的淩晨。我合上錦盒，淡淡道：“倘若我真的不在她身邊，就請mm代我好生顧問她。”

我將穿了三棱小梭的青絲繩繞在指尖，淡淡一笑道：“我等著她。”

午膳後整整睡了半日，晚膳後才傳聞天子去長寧宮看慧嬪了。臨寢時，芳馨坐在床沿與我閒話，提及此事，語氣中充滿了調侃和對勁：“慧嬪得知陛下來了，也不顧腳疼，趕緊換衣打扮，還由丫頭扶著出去迎駕。一瘸一拐，走得也慢，傳聞陛下雖冇說甚麼，卻直皺眉頭呢。也是，誰耐煩陪著一個瘸子走路呢？”說著掩口一笑。

我嗯了一聲，微微感喟：“是誰奉告你的？你可曉得這李萬通祖孫是甚麼來源？”

穎妃雙頰一紅，揀了一顆最大的珍珠丟在我的肩頭。生疼。

我歎道：“慧貴嬪的恩寵已經大不如前了，mm……”

芳馨道：“莫非不是麼？隻要昏君才全然遵循本身的愛好來做事。”

我笑道：“非也。‘君子以多識媒介往行，以畜其德’[28]，無言無行，何故多識？又如何畜德？mm隨遇而安，凡事都放心去做便是。”

芳馨歎道：“她的腳斷了，女人也為此賠了銀子坐了牢，連最敬愛的火器都被充公了。漱玉齋和長寧宮的仇怨，恐怕再也抹不去了。”

穎妃幽幽歎了一聲：“倘若你不在她身邊，她要如何過日子呢？”

我傲然道：“戔戔一個皇妃，算得甚麼？在時勢不在浮名。豈不聞‘六合盈虛，與時動靜，而況於人乎’[26]。時勢倒置，連帝王都能被廢去，何況一個女寵！當年漢武帝遠征大漠，打得匈奴四分五裂，一蹶不振，幾百年都翻不過身。可見唯有動兵，才氣讓仇敵有切膚之痛。慧嬪若要挑釁或抨擊，得要先摸一摸本身的腳長正了冇有。”